他接着说:“你们三个别觉得你们阿姨对不住你们,还敢说她是狐狸精,她为了你们,为了不让别人说她是后妈,小四都要排在你们后面,为你们付出这么多,你们居然还敢闹,还敢说她!你们真是一群白眼狼!我为什么搬到北京后不跟你们联系,我就想看看你们到底会怎么着,还让原来的部队不跟你们说任何消息。你们也真狠啊,每年收着我给的钱,却从来不打听打听你们老父亲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要不是这次我上了电视,你们永远都不会来找我?你们还有脸来?”
他越说越生气,这些年刻意收敛起来的杀气也都放出来了,那些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到底是钱重要,老大媳妇鼓起勇气跟公公说:“爸,我们也是难,要是有办法也不来找您老人家,您老人家有那么多的钱,哪怕是牙缝里稍微漏一点出来就够我们几家吃饱喝足了,总不能将来您老人家百年后,钱都给了小四了吧,当老的总要一碗水端平才好。”
楚天雄都被气笑了,正好政治部的同志把本子拿了过来,楚妈妈不放心他,也跟着来了,给他拿了降压药和水杯过来。
他拿着那个黑本子跟这些人说;“幸好我有记账的习惯,挣了多少,贴补了你们每家多少,都记得有账,今天就让政治部的同志们做个见证。你们心里也有个数,四个孩子我不偏也不向,都当着我的面把这个账给算清了,谁要是多吃多占了,就当场给吃亏的给写个借条,免得等我死了说不清。”
说着他就把那个本子让政治部的同志叫个会计来这里算账。几个大的没想到老头子居然记得有账,都哑了火。
几十年的账也不是那么好算清的,两个会计算了七八个小时才算完,楚天雄就坐在会议室里等,中午饭都是楚一宸去食堂给他和楚妈妈打的,三个人吃得可香了,根本没管那一大堆人。本来那些人是想闹的,看看会议室外站着的人,到底是没敢。
等账全部算完,几个大的都哑了火。楚天雄这些年来,给了前妻一千五百多块,贴补了老大两万多点,老二一万九,老三一万八千多,就这还没算跟他住在一起时吃的住的都没花钱,甚至还用了不少楚妈妈的工资。给楚一宸的,一共也就三千多块钱。还是这几年给的。
两个媳妇不信邪,拿过那个本子算了半天,发现还真是一笔没漏,就不吭声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年居然花了老头子这么多钱。老大媳妇还想说楚妈妈的钱没算进去,却被自己男人拉住了。他还是有点要脸的,后妈的钱,确实跟他们没关系,再说老头子非发火打人不可。
楚天雄却不肯饶过他们,非要三个大的都给楚一宸写借条,老大要还楚一宸五千,老二要给楚一宸四千,老三要给三千多。
他们哪里肯,来一趟不光拿不到一分钱,还要吐出来一大笔钱,在部队同志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写了借条,那就肯定是要还了。就都在那里哀求,还让自己的孩子们来求老爷子,求楚妈妈,说自己没本事,看在孙子孙女们的面上,让楚妈妈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跟小四是亲亲的兄弟姐妹,别闹得别人看笑话。说着几个孩子就来抱楚妈妈的腿。
楚妈妈却不吱声,她今天心被伤透了,这几个人说什么她都不信了,她现在就是后悔对不起自己的孩子,默默地伏在楚一宸怀里流泪。楚一宸感觉到妈妈的委屈,干脆搂着她转过身去,不让她看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