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有一问,请将军不要介怀。”,一位文士打扮的老者起身对平昌君起身说到,平昌君对他并不陌生,这是一名老侍郎了,深知君心。平昌君还以一揖,示意请讲.平昌君本来就不是武夫出身,对于文士雅人这一套他也是深谙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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谙其道。
“这山阳关固然雄奇难攻,但平昌君是否一定内阻止那野王南下,我记得这山阳关也是破过的。”,这老侍郎指的是上一次野王大军突袭,山阳关守军猝不及防,野王大军尸体堆的小山一样高,关内兵卒的弩箭甚至都不能俯射。那次山阳关之战,平昌君果断撤离,放弃山阳关为代价,将野王大军引至庆都郓城城下,而后固守,野王大军粮草断绝,终于撤兵。这样的策略一来是因为野王大军突袭实在是突然,山阳关防备不够的原因,二来是平昌君足够信赖郓城防御部署,撤离山阳关可以减少无谓牺牲的考虑。但是就是这次战役的指挥和过程,让他在朝堂上受到一些非议,为什么没有死守?而是让野王大军兵临城下,至王于危难之中。
“当初大军骤然而至,我军防备稍弱,为了顾全大局,故而撤兵,我行军方略确实有些行险,请大王降罪,但是这次我军军力齐整,军备充盈,可死守山阳关不退!”,平昌君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有些理亏,上次丢了山阳关,靠郓城防务坚实才逼退野王大军,但是这次不同,他早已吸取教训,所有军械供给以及整备已经是达到历史以来的顶峰,现在的山阳关他有信心死守到底!更何况为了万全,他还悄悄把墨龙给请到了。只是墨龙千叮万嘱,不要泄露他的任何行踪,他才不敢直接放话出来。
“老侍郎不要再为难平昌君了,我知道上次是我大军准备不及,不是平昌君的过错。”,庆王打着哈哈说,平昌君连忙向庆王缶施礼。一时间军帐内,又是一阵议论,这下平昌君是个傻子也明白了,朝堂上对他的这防守攻略并不是齐心满意。
“诸位可知,为何郓城当初要建立在离北地这么近的地方?”,庆王缶挥手制止了议论,账内众人于是停止了交头接耳,垂手恭听。
“王应该守于国门,王死臣灭的道理你们都应该明白,我这次来,带上了家眷以及各位臣公,就是要告诉庆国子民们,我庆王缶不退一步,宁愿战死山阳关,也不让庆国子明遭那野地蛮子屠戮!”,庆王缶提高了声调,大义凌然的说。众人即刻山呼王上英明仁德!
平昌君躬身没有再言语,庆王似乎表面上是来给他的方略撑腰的,可实际上他这个话似乎还有深意,他仍在暗自思忖着。庆王推说有些乏了,军务明日再议,就斥退了众人,平昌君也没有再耽搁,他还要巡视关内军务,于是向庆王告辞,快步离开了军帐,没等他走多远,迎面就撞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向他示意,显然是在等他。
“老相国找我有事?”,平昌君躬身问到,此人正是庆国的老相国薛若同。
“老朽确有些话想要对平昌君说。”,平昌君相当敬重这位老相国,在他的治下,庆国虽然时刻面对野国威胁,但是民生有些起色,特别是财税一项,他近年来不辞辛劳,推行多样法令策略,让庆国国库日渐充盈,不似之前那么艰难,他卫戍北地的大军,也在这位老相国的多方庇护下,得到了尽可能的支持,此时老相国要找他说话,又是这个野王大军来袭,王上亲临山阳关的节骨眼上,那必然是涉及国之根本的话。平昌君斥退自己的护卫,又看当下僻静无人,于是躬身求教。
“如今王上亲至,你应该第一时间交上虎符,你可知账内为难你那老侍郎,也是在提点你?”,老相沉声说,平昌君心中一惊,背后冒出冷汗来。“自从上次大战之后,王上虽然为你压住了舆论,但是你让王上立于危墙之下是事实,王上本人并不满意,这你应该清楚,这些年王上痴迷方术,你也是知道的,那老侍郎虽然官阶品阶不如你我,但是他是王上近臣,有些事他知道,我们未必知道,他也是老朽我的至交,关于兵事他本不应该说什么,可这次为什么要当面质疑?你可懂得其中厉害?”,老相继续说到,平昌君此时已经如芒在背,连忙求教办法。
老相徐徐的对平昌君说,兵符必须马上交,不要等王上提起来,庆王缶此次号称督军巡边,其实就是御驾亲征,带上王宫家眷更是姿态摆的非常高,这时候可不能扫了大王的兴,王上确实沉迷方术,但是同样醉心于权,他这次要建的就是不世之功,更不可能是带着皇子皇孙来观光一番而已,臣子可不能这个时候和王上抢什么功劳。
“可是有什么人向王上进谗?我申刑无愧王上!无愧庆国!”,平昌君略有些愤愤的说,老相国眼睛一瞪,平昌君立即低下头,他申刑确实是柱国之臣,论文治,他是贵族出身接受了极好的教育。论武功,他领军多次挫败野王,可以说朝内无人可比,但是他毕竟是臣子,刚才自己一时激动说的话确实不合适。告别了老相国,平昌君在夜色中心事重重的登上了山阳关城楼,面北而思。黑暗中,缓缓的走出一道人影,正是悄然回避的墨矩。
“我王要的可不是督战啊,我明日就上交虎符,一切军事由我王定夺。”,平昌君忧虑的说。墨矩点点头,也没有再问,阵前换帅乃是兵家大忌,他自己也非常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来山阳关之前还接到过一些密报消息,那南方的兵锋强盛的大奉国就一些试探性的想法,但由于他们正在和卫国纠缠,所谓的“驰援”并不太可能实施,而且这也是一种引狼入室,他能够相信的虽然有一人,但那人正在大奉与卫的正面战场领兵作战,除了他来,其他谁来他都不放心。墨矩心里暗暗思忖,许久,终于从袖口中摸出一块手掌大小的美玉,上雕两螭龙爪牙相错,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
“这双龙碧,是我墨家不传之物,乃是历代师祖珍藏,我虽然不明白其中道理,但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终有一日庆国大难,可碎此碧,必有神助。”,墨矩郑重的将此碧交到平昌君手中,这位将军数次与北地野王作战,战功累累的同时也是伤痕累累,可以说,他就是如今庆国的脊梁,他的平昌军就是庆国镇北军魂所在。
“这难道是……?”,平昌君手捧双龙碧,几乎下跪。
“你猜想的没错,此乃天宫之物,传说昔日十国分天下,均有天宫天帝赐宝,庆国得到就是这双龙碧。后来庆国内乱,此碧失落民间,被我墨家所得,虽历代墨家之主都在研究这块儿宝玉,也是不得要领,只是传下了一句话,碎双龙,毁国运,保一时不破。其中究竟有几分玄妙,恕老朽无能得知,你只有见机行事,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碎碧救国!”,墨矩郑重的说。这种一国重器,墨矩没有交到庆王手中,而是交给了他,平昌君单膝跪地,仰面于天,难以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