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也不必多心,既来之,则安之,你今后要历的劫数可以说是刀山火海,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余老突然横眉一凝,褪去了些温润,多了一些冷厉,这看的梗凉是当下心里又开始发慌。
“既然是老叔公的的安排,那老叔公必然不是真的想要杀了我,你带我来这内景,是要告诉我什么么?”,梗凉努力整理了一下狂乱的心绪,让自己再次冷静了下来。
“哦?果然小子还是有些门道,看的出来老夫带你来必有所指。”,余老捻了捻胡须,眼神中多了些赞许。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你本来就应该知道,老夫带你到这内景来,一来是试一试的资质,有没有能力接老夫的衣钵,二来就是你告诉你上柱国的谋划。”,余老平静的说。
梗凉心中飞速的盘算起来,这余老的手段很厉害,听他的话的意思是他想收自己为徒,这当然是挺好的,至少说明自己现在很安全。可比这更重要的是,余老看来要向自己说明老叔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可更加的重要!
“请老先生明示!”,梗凉心下不在犹豫,赶忙就势一跪,磕头便拜。
“哼!决断倒是挺快,虎子!来!”,不等梗凉抬起头来,余千悯单手做掌,重重的压在梗凉的天灵盖上!
只见金光一盛,好似有磅礴洪流灌入梗凉脑中,现在的梗凉被压的喘不过气,整个人的身体保持着贵子,却是不停的颤抖,他觉得连呼吸都变的局促起来,余千悯传给他的正是公输盘的影像信息,那信息里就有公输盘的一切谋篇布局,梗凉只能看,只能听,但不能说,不能动,这惊天的谋划,居然让他最终看痴了!
良久,余千悯终于是收回了手掌,梗凉也是瘫坐在地。
“上柱国也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他让我传说与你说,这件事,你可以自己选择。我也不担心你会走漏什么风声,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失去这段记忆。”,余千悯淡淡的说。梗凉现在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
公输盘要梗凉做的事,现在梗凉心里是明白了,他也预想到自己将会面对怎么样的人生,可是老叔公给他的条件又太好了,他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贪婪,如果可以...如果真的可以...
“小子可别太得意,就算你现在答应了,今后能不能过关还不一定。”,余千悯看出了梗凉的心动,毕竟还是个孩子,什么事都挂在脸上。
“梗凉愿意一试,报答上柱国和老先生的恩情!”,梗凉把心一横,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还需答应老夫,就是此事暂且不可对公输瑾说起,你可明白其中厉害?”
“梗凉记下了!”,梗凉心中一抿,暗下决心,就算是公输瑾,他也必须暂时线瞒着。
“好,好,好!记住老夫八个字,与子契阔,重誓不表!”,余千悯爽朗的说道。
与子契阔,重誓不表!
与子契阔,重誓不表!
与子契阔,重誓不表!
与子契阔,重誓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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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淡,梗凉的眼皮就像是打架一样,再也支撑不住,眼前逐渐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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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凉!梗凉!你醒了,你醒了啊!!!”,不知过了多久,梗凉耳边忽然传来了公输瑾的声音,他努力的睁开眼睛,趴在自己的面前的不是公输瑾是谁?
“我...我是怎么了?”,梗凉只觉得自己全身乏力,想爬起来却是动弹不得,想说话却是口干舌燥,异常的难受。
“你别急,我给你弄点水喝!”,公输瑾转身跑到桌上,端来一碗水,讲那碗口努力的递到梗凉唇边。梗凉这才发现,原来公输瑾被踩断的那只胳膊,如今已经绑上了木块和布条,而且显然现在还是生疼,这从公输瑾龇牙咧嘴给他喂水的表情就看的出来。
“我们...我们是怎么得救的?”,梗凉自然不可能多说什么,但是这一切也变化的过于突然。
“就他,他救的我们。赵行见你晕过去了就走了,是他把你拉上来,还给我上上的药。”,公输瑾朝着屋门口怒了努嘴,梗凉顺着看过去,只见余千悯正好端着一些吃食走进屋子来,他把食物放在桌上,指了指桌上,又指了指梗凉和公输瑾二人,示意醒了就来吃点东西,依然是一副又聋又哑的样子。
梗凉挣扎的坐了起来,轻轻推开公输瑾,他现在受伤,而且主仆有别,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让公输瑾疼的龇牙花儿。有那么一出神的片刻,梗凉的视线又对上了余千悯,老人的眼神和内景里的一摸一样,梗凉脑海重中又浮现了内景里最后出现的那八个字,与子契阔,重誓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