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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俞嘉木陪着林臻臻从警局走出来。
“不要多想，安心等调查结果就好。相信我，没问题的。”
林臻臻点点头。
她知道俞嘉木调用了自己的势力参与调查，在双方的努力下，必然会真相大白。
她仰起头，询问道：你是不是要忙着上班了？
俞嘉木低头看了眼手表，今天上午确实有个紧急会议。
是关于新收购项目的方案制定，俞嘉恒已经为这件事找了他几次麻烦。
俞嘉木在心底冷笑一声。
俞嘉恒那么气急败坏，只不过是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他一贯的劣根性罢了。
“我上午要去趟公司，你要回家还是去学校？”
林臻臻思考片刻，在手机上打下三个字：疗养院。
俞嘉木挑了挑眉：“是去看你外公吗？”
林臻臻点点头。
俞嘉木没再多问，只是将她送到疗养院门口的时候说了句。
“你先不要离开，等会儿我来接你。”
林臻臻点头，目送他的车子离开。
还是之前的那个护士姐姐接待她。
“凌小姐，就像我在电话里说的那样，你外公最近身体上没有什么大毛病。”
“就是有些嗜睡、也不愿意吃饭。”
她打开门，见屋里是黑黝黝的，压低音量道：“看吧，这个点就又睡了。”
林臻臻看着床上那个虚弱的老人，跟自己上次来比，他好像更瘦了些。
她坐在窗边，护士就开始收拾房间的东西。
可能是弄出的声响稍微大了些，没过多久，人就醒了。
老人盯着林臻臻，疑惑道：“你是谁啊？”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护士就凑过来解释：“她是你的外孙女，凌蓁啊。”
老人仿佛觉得难以置信，他坐起身子，细细打量起林臻臻来。
视线触及到她的眼睛时，他怔住了。
他又挣扎着挪动身子，坐近了些。
使劲掀开了眼皮，露出里面已经浑浊的眼珠。
在与林臻臻对视了大概十秒后，他有些失望地瘪了瘪嘴。
“你不是凌蓁，你不是我的外孙女。”
护士姐姐叹了口气。
没想到老人突然伸手抓住了林臻臻的手，压低音量道。
“蓁蓁她是不是死了？”
林臻臻一愣，抬起头，竟看到两滴眼泪从老人的眼窝里钻了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原主确实已经不在了。
留在这个世界的，只剩下她这个冒牌货。
而不久后，自己也要离开了。
见她沉默，老人竟开始呜呜地抽泣起来。
巨大的悲伤从这具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里溢出来，蔓延到了林臻臻的身上。
她竟然也被这孩子气的哭声感染，有些眼眶发酸。
“怎么还哭上了。”护士忙上前安慰。
林臻臻觉得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转身退了出去。
她坐在花坛上，收到了来自俞嘉木的消息。
俞嘉木：我这边结束了，马上过来。
林臻臻现在心情不佳，只是简单回了句：不用过来，我自己打车回来。
俞嘉木却很坚持：是我想见一见外公。
林臻臻盯着屏幕，很久之后才回复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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