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在马车上遥遥掀起了帘子,隐约看见等候的人群里,一名文士脱去了长衫,解下了冠帽,背上了荆条,待到车子近了,便听他朗声这样说着。
贾政心中一边感叹着这出戏码的陈旧,一面又隐隐有些生气,这未免也太过应付了。
但这就是应付啊,文聘去招降人家,也是拿了十足的诚意去的,送去了他仇敌的脑壳,好处自有杨昂解说……而这时的负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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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负荆请罪吧,无非便是这时代通行的一出过场戏罢了。
无非是我敬你一尺,你还我一丈了。
所以贾政也没有在车子里摆架子,喝令停止前进,掀了帘子,起身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近前了亲自卸去了阎圃背上的荆条,把他扶了起来,朗声道:“此前阎君不降,便是忠于旧主,何罪之有?还是本府要谢过阎君,不念旧恶,和贾某一同为朝廷、为苍生,共谋福祉!”
说着,贾政朝着一旁捧着长衫和高冠的从人上前,亲自把这长衫和高冠给阎圃穿上,这却便是出乎阎圃的意料,身子竟微微颤抖着,连声说着不敢,不当得,贾政却是手快脚快,两三下给他套上了,就是看上去有点儿歪。
阎圃再次拜了下去,这回起身,便和贾政的一干属下一样,口称“主公”了。
贾政倒还设想过要不要拉着阎圃同乘一车,以示恩宠……但想了想,这便有些过了,但凡招揽个人,就拿出招揽诸葛孔明的排场来,久而久之,这样还值得几钱?也恐怕会让跟着一起混出来的嫡系老部下寒心:降兵降卒都这么重要,那我们这帮陪着你出生入死的算什么?
因此,贾政的表演便到此告一段落,四下里看看,文聘也迎候着。见贾政止住了表演,又看了过来,文聘自也乖觉地上前,单膝跪下道:“托主公洪福,聘幸不辱命!”
贾政扶起了文聘,闻言抚慰一番,又转头看去,留在城中的羊净和杨陵倒也在列,便即上前参拜,只是没看到派去劝降阎圃的杨昂,略略感到奇怪。
“敢告于主公!”文聘似乎是知道贾政在想什么,忙出声道:“巴郡初定,南方蜀地的刘璋尚且不老实,聘又要和阎君回南郑来,便留了杨昂在彼处!”
贾政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合理的安排……文聘这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做法了。
若是放着杨昂和阎圃二人回来,毕竟都是降将,又是穿一条裤子的,单是个忠贞之士的标签,还是不够保险,而且这南郑此前便也只留了羊净和杨陵两个新招纳的士人理政,正是空虚的时候。
“仲业辛苦了!”
再度劝勉一番,贾政又一一接见了前来迎候的几人,便再无他事,打道入城。
……
回到城中,入到了城守府,贾政一时有些恍惚,似乎找到了一点儿“回家”的感觉。
离开南郑的这段时间,羊净和杨陵两个别的不知做得如何,这个城守府倒是修缮得不错。
当初张鲁主政的时候,这南郑城守府他自己是不用的,手下也没有谁个有那个胆子去占用,是以时日一久,虽然看着还好,但还是颇有些地方破旧了,庭院之中,多少有些杂草,这段时间倒是都一一给清理过,此时看来便有些赏心悦目。
看着这洗刷一新的府第,贾政一边点头,一边便又有些警惕,隐隐担心着这两个年轻士人会不会是专擅拍马之徒,决定一有闲暇,便要好生查一查,翻阅二人处理的案卷。
念头转动得有些多,以至于贾政踏到内府时,骤然间看到了一个个妆容动人的娇娥时,竟一时感到有些眼花起来。
脚步略略有些不稳,贾黑脸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走上前去,一个个赏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