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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了腊月二十,整个祐川县过年的气氛陡然浓厚了几倍,这要多归功于衙门里吃皇粮的这群衙役。
腊月二十,衙门封印。
所有案情审理,文书往来统统停止,一切工作等来年开衙了再处理。
有人说了,俺就偷了只鸡刚被抓紧大牢里,你这封衙了那俺怎么办?是不是要在大牢里呆上一个月?
因此,为避免出现这样的事情,在腊月十九这天,衙门会安排人员把这一年来所有的案子卷宗统统梳理一边,三班六房所有人员也要统统自查。
尤其是县衙牢狱,更是重中之重,一些鸡毛蒜皮无关小罪,要么罚钱要么挨板子,一些简单且情节不严重的案子就会加快处理结案,至于案情重大影响恶劣或者是错综复杂特别棘手的案子,就会贴上一张封条等待明年再审理。
这一天叫做清狱,所以有家人犯案被抓进大狱的人家就会特意选择在这一天,备上厚厚的银钱走走关系去衙门里捞人,钱打点到位了,衙门里的官老爷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案子给了结掉。
这一天所有的捕快民壮是不允许请假休班的,就连早不理事许久的刘县令都要穿上一身绿袍官服规规矩矩的坐在大堂上面慢慢的捱过这一天。
西头的县尉厅人声鼎沸,东边的主薄厅里也是人头攒动。
一年的田赋账册,衙门里的开销清单,民口户籍,往来卷宗等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整理一遍,弄清楚的就送去档案房归档,没有理清楚的就得记录在册等待明年继续整理。
孙主薄比较聪明,把归自己这边管的几房吏员统统喊到了主薄厅里,就在自己面皮地下整理卷宗,省得来回找人浪费时间。
刘县尉其实也想这么来,但因为自己这边情况比较特殊,反而是需要一个清静的环境来让自己思考案情。
县尉厅廊檐下,几十个衙差乱糟糟的挤在一起,脑袋不时的看看厅里,今年的年货置办的上不上档次就看这最后一天了。
刘三郎已经被平时的几个亲近手下给“烦”的不行了,伸手接过一个黑色钱袋,上下垫垫就塞进了怀里,一扭身便走进了厅里。
先去旁边放了一大堆案情卷宗的柜子里翻找了一番,就抽出一卷标着未结案的卷宗走到了刘县尉的跟前。
“禀刘县尉,这宗案子的案犯家来人要结案了!”
说完就把手里的册子递了过去。
刘县尉伸出手接了过来,打开上下看了一眼道:“这三家人都来了吗?”
刘三郎抱拳道:“只来了一家,其余两家不曾来!”
刘县尉俩手抱住后脑勺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问道:“来的是那一家?交了多少保金?”
刘三郎道:“二牛这家,判了三个月大狱,二十板子,一共交了四两银子!”
刘县尉轻嗯一声,道:“那一会儿就把这二牛放了,再差俩人过去另外两家问问,还来接不接人,如果不接这过年的饭食钱和兄弟们加班看顾的辛苦钱记得催一下。”
刘三郎道声是,等接了刘县尉批过来的纸条就翻身出了屋,到了外面的廊下,随手指派了两个站最前面的公人,把刚刚县尉老爷吩咐的话转述了一遍就迈着腿去了牢狱。
那两个被点到的衙差抱拳道声是,就在其他人羡慕的眼光里跑了出去,排他俩后面的人赶紧往前挪了两步,继续和周围人逗笑的玩闹在一堆。
领了任务的俩衙差又各带了几个民壮和帮役出了衙门便照着各自的目的地分散而去。
狗儿看着几个公人呼啸着从面前跑过,叹了口气,这次也不知道轮到谁家倒霉,咸吃萝卜淡操心,也不管自己啥事,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活干好吧!
茶汤铺子开了有几天了,一大堆问题显露了出来,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没有茅坑。
茶水喝多了就会不停的想“放水”,搭棚子的时候忘记了这一点,后几天来的又多是些汉子,找个没人的地方很方便就解决了。
直到有一天,一位红着脸的大嫂找到了狗儿,这才让自己想起了忘盖茅坑这个事情。
这周围宽敞得很,狗儿一口气挖了两口,一个男用的,一个女用的分了左右。
坑挖好了,但也不能漏天用呀,所以就让大傻他们几个砍了好多干柴,严密的搭出一个能挡住身影的棚子,茅房的门口又找了块麻布挡住。
远远的一看,还像是那么个样子,让狗剩进去试了试,狗儿发现了问题,这木头搭建的棚子离远了看还没什么,但离近了,总能从缝里看到一些白花花的地方。
想了半天,最后在女茅房那边用泥坯砖砌了一层,而男茅房这边只是在外边又加了一层木柴挡住了事。
洗了手回了铺子里,马上要到午时了,按照前几天的进店时间看,那些从城外来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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