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狗儿愣一下,张口问道:“什么意思?”
张郎中回身倒了杯温水,端过来,又把狗儿扶起来道:“我本是在前军营中做活,要不是大帅派了快马接我来,你脑袋上的血口子光流血,都能要了你的命,哪里还能等到我来施救?”
想想也是,要不是自己在吴大帅面前露过脸,搁一般民夫,死了也就死了,谁来管你?大不了拿个仆人顶罪便是。
狗儿满口谢了他,又在他帮助下喝了水,一杯温热水下肚,一颗乱蹦哒的心窝终于是安稳了下来。
“张郎中,我睡了多久?”
重新躺回床上,狗儿闲得无聊就开口问他。
张郎中道:“两天一夜,小郎君可有什么不适?”
没想到这一次受伤,居然会让自己昏睡两天!这狗衙内出手这么狠毒,想起来心里就是一股子气。
“我头疼,脑袋还一阵阵晕,而且这身子也软绵绵的无力,对了,我胃里也是苦的厉害,哎呦不行了,头疼的厉害,哎呦哎呦疼哦!”
刚刚还无事人一般的小娃,突然间就抱着脑袋大喊着难受,慌的张之景赶紧把药囊拿过来给他看。
古代的医术指得是中医法,他们分内科、妇科、小儿科,跌打伤骨科,并没有西医的外科手术。
中医的理论是以阴阳五行作为基础,将人体看成是气、形、神的统一体,诊断手法有“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探求病因和病理,然后对症下药。
这里的阴阳精气,并不是指封建迷信中的鬼神之说,它指着的是一年四季中的季节变化,也说女子为阴,男子为阳。
烈日或阴雨天气都会引起人体五脏六腑、经络关节、气血的变化,这些变化又会在脸色上,舌苔上这些部位表现出来,与正常人对比,会有明显的症状,中医治病便是如此治法,看着简单这里面的学问不学个三五年你就不算出师。
张郎中把着狗儿的左手脉搏,眯着眼量了好久,脉搏咚咚跳的正欢,没啥问题,又去看狗儿面色,嗯,有些苍白,那也是失血过多气血不足导致的,脑袋上的伤口也没有流出大股的鲜血,只好道:“想是伤了脑袋的缘故,小郎君安躺在床铺上,睡上一觉养养神便是。”
狗儿哑着嗓子道:“麻烦张郎中了!小子先睡一觉。”
这边刚闭上眼睛,就听着门口走进了一群人。
“张郎中,听亲卫说他醒了?”
这声音,狗儿觉得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回衙内,他刚刚醒过来了!”张郎中答道。
蹬蹬蹬,脚步声越来越近,狗儿紧紧闭着眼。
“咦,这不是还在昏睡吗?”
“衙内,他刚刚说身子不舒服,脑袋有些眩晕,所以我就让他先一觉,嗯,才刚刚躺下,没想到这么快就睡着了!”
“哦,那我走吧,刚刚让厨子熬了些提神固元的参汤,既然他又睡着那就等会儿再说吧!”
狗儿心里琢磨,参汤?这辈子还没喝过哩!耳听的脚步声即将走远,狗儿咳嗽一声,用一种特别虚弱的声音道:“咳咳,周郎中,我好不容易才睡着,你走来走去的要干嘛?都把我给吵醒了!”
周郎中赶紧解释道:“小郎君,刚刚是吴衙内来看你了!”
狗儿哼一声,不搭话!
周郎中见状,赶紧转身去追吴挺。
哒哒哒,脚步声又回转了过来。
狗儿抬头,正巧与吴挺望过来的眼神碰到一起。
“咳,你是叫赵狗儿吧!”吴挺坐在软座上瞅着狗儿问道。
狗儿淡淡的回道:“草民赵大狗见过吴衙内,请恕小民有伤在身不能下床大礼参拜您!”
吴挺脸一红,摆手道:“不用多礼,你叫我小名仲烈便是。”
狗儿呵呵笑道:“那就多谢吴衙内了!”便扭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吴挺见状,晓得人是在生气,看狗儿脑袋上缠了好几圈的裹伤布,心里便想到,自家三哥也是十二岁,上次踢球不小心碰到他腿上,他哭嚎了一宿才罢,但是眼前的狗儿,脑袋被自己用大棒子敲出一地血,昏睡了两天,醒过来居然不喊一点点痛,心里就有些佩服,真汉子也!
“咳,狗儿啊,打伤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爹爹说了,男子汉大丈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说吧,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狗儿一愣,吴大帅堂堂二品大员,他的亲儿子,至少也有个四五六品吧,能说出这番话,对于贵人来说,已经算是给足自己这个草民的面子了。
再说,他也不是真心想杀掉自己,于是就咳嗽一声道:“想让我原谅你,除非!”
“除非什么?”
“你让他们出去!”
吴挺挥挥手,身后一群亲卫走了出去。
“说吧!”
瞅瞅他贵公子的作派,狗儿心里就来气便故意道:“一百贯钱或者喊我声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