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开,连一丝细小裂纹都没有。
阿瑜过来,放下胡喜媚在血幕前,抚感其上红色邪气,说:
“妾看来,这血障上的封印灵咒,我们应是无法打破……”
他侧回头,扶苏的猫脸耷拉着,有点失魂落魄。
“少郎,少夫人……这宫门咒隔,应该是余父圣尊,起死疯复后,种下的。”
司马师眼睛一亮,这时一团血风,夹带黑烟吹过,扬起他彻底散开的黑发。
发迹丝缕碰到血幕,哧地几声烧化成灰烬,子元感到从烧断发端,传来直刺入脑的阴雄霸气。
……祖龙始皇。
高大金龙门内,从半开的门缝,可瞧见纷飞隐约血影,伴着瘆人的骨肉碎裂声。
那沉重的兽声喘息,不知来自何等巨大之物,震得脚下高台,都有点微晃。
阿瑜天狐灵粗胆气,听到这声音,却不禁显透悚然惨白。
但司马师能感到,连过镐墟与咸阳火狱,秦渊下此险异途径的终点,就已在身前。
虽看不到出口,但通回陆上人世的一丝清风气息,在他御剑飞至主殿楼台后就飘绕不散,急切地在向他召动。
可这秦皇血障,隔开了最后一步,司马师再将雷音血魄运至全力,极速连斩刺上去。
仍是只有几道膜纹,轻轻震荡开,血幕丝毫未损。
司马师手掌手背,却崩开不少细细血口,肌肤瞬间染红。
这屏障的凶灵强固,令他束手无策。
“殿下,没有什么法子吗?”他无奈追问扶苏。
白山猫委顿摇头,令子元感到有点奇怪的是,它身上那秦皇子雄气,竟似萎泄掉大半,连之前如箭蓬张的白毛,都软趴趴贴伏下去。
阿瑜也有点焦急起来,她过去试图把胡喜媚弄醒,但雉妖翻着白眼,毫无反应。
子元陷入思索,蓦然间就在此时,一个黑色兽影,从右边殿外台柱后走出。
火光照上去,只见它是近猫的猞猁形貌,身躯尺寸和扶苏差不多,遍布梗硬浓重黑毛。
“啊……阿恬!?”
白猫转过身,看到黑猞猁,惊目瞪圆。
猞猁身上有伤血,好几处皮开肉绽,它到扶苏面前趴伏而下,发出颤抖人声:
“殿下……前生诀别,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猞猁粗厚的语声,悲喜交加,乌亮威猛的大眼瞳里,有一滴浊泪滚落。
扶苏前探上去,两前肢环抱住黑猞猁的颈背,嗓音也有些感触而颤:
“余大秦忠武神将,回来了。”
扶苏猫掌拍拍它的肩头,然后松开,转过来向它介绍司马师与阿瑜。
黑猞猁双前臂交合,作出一个大概作揖的样子。
“在下蒙恬,幸会二位少贤。”
“小子司马师,这是内人羊氏,久仰将军大名,久仰。”
当年,蒙恬虽没有随扶苏一起赴死,但之后也还是被赵高设计谋害。
扶苏指了指大殿金门,问:
“阿恬,父皇他……”
蒙恬张开嘴,露出锐光剑齿。
“陛下被莫名恶力染狂,已化毒恶庞然巨形,一时之间,怕是无法与他通言……”
司马师紧接着问它:
“将军,小可感到这宫阙中心深处,有出通当今现实之道口,可否指示一二?”
“是……其实就在金门后,宫底左侧室。但,一是有陛下的上力镇压,二是这血幕障……”
它这时看见昏倒躺地的胡喜媚,停下来“哦?”地一声,过去嗅嗅她的身周。
“这是,九头雉鸡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