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安泰啊……”刘羽忽然沉下脸,手搭在李志肩上问道,“你觉得朕如果不是天子,凭朕的才学本事能做个什么样将军?”
李志听罢,竟目瞪口呆的低头不语,半晌方才怯声道,“陛下博学多识,又有天纵之才……唯有九五之尊方能匹配!”
“你这个奴才!”刘羽目光阴冷的厉声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朕除了做皇帝,其他都一无是处吗!”
“奴才不敢!”李志及众人赶忙叩首请罪。
“行了!都给朕……”刘羽看了眼冷寂无人的四周,随即笑道,“都给我起来!幸好这瓜州城的老百姓正忙着逃难避祸,看不到朕!在外头记着叫我‘文羽公子’,是个往来过路的客商!尔等可明白?”
“奴才明白了……”
李志等人这才缓缓起身,随即掸了掸身上尘土,道,“公子既然想看打仗,咱们不妨直接去找瓜州太守,令他整备军马去前线与敌军大干一场!”
刘羽望着湖面沉思想了一阵,忽然道,“周宁这几日可有来信?”
“还没有。”
“这老小子在搞什么名堂……”刘羽面色不悦,喃喃自语道,“我已在瓜州待了多日,京师来的书信也该到了才对啊……”
“公子……”李志见刘羽正发呆出神,赶忙小心的提醒道,“如今南边动荡,咱们不妨先去西边,兴许还能赶上什么大战。”
“不!”刘羽仰起头,望着日落的黄昏,一脸惬意的说道,“我觉得这里风景怡人,呆着挺好!”
“那奴才这就去找瓜州太守,令他即刻集结兵马上前线。”
李志明白刘羽心意已决,不亲眼见到真刀实枪的战场厮杀是绝不会罢休的,为了能让他早日离开这是非凶恶之地,只能去找瓜州太守于遥协商。
刘羽见他欲走,当即制止道,“不可胡闹!”
“可……”
“尔等觉得我与韩孝之相比,如何?”刘羽面向众人忽然问道。
闻言听罢,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唯有李志,这个年轻的、被刘羽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武将挺身拱手道,“公子乃日月之辉,怎么委身与那区区萤火之光比较?”
刘羽似笑非笑,“既如此,韩孝之面对当下局势亦不怕,我这日月之辉岂有害怕之理?我正想看看他是如何解当下之危的!”
正说着,刘羽突然发现了什么,扬起手向远处一指问道,“安泰,远处那群人是做什么的?”
闻言,李志本能的挺身而出,护在刘羽身前。朝前眯眼一瞧,却见是队民夫,约个百人。看样子刚从城里过来,正背着锸、锹、箕,懒洋洋慢腾腾的向河岸边移动。
李志笑着回身读过刘羽解释道,“这不过是些治河的民夫罢了……”
“不会吧?”刘羽显得不可思议。
如今城内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老百姓们忙着逃命还来不及,怎么会还有功夫忙着治河?更何况如今瓜州城危在旦夕,此刻治河所谓哪般?
顾不上疑虑,当即冲李志道,“咱们过去瞧瞧!”
李志刚准备答应,正要动身前往,却突然见身后一顶淡蓝色轿子正沿着河堤缓缓而来,紧紧跟着十几名虎背熊腰的军士。
刘羽见状暗自寻思道,“如此排场,莫不是此州太守?”
旋即来了兴致,冲李志道,“咱们追上前头那群人,看个究竟!”
不一会,后头的轿子已追了上来,正在河堤上停住,一个身穿官服花白胡子的半老官员哈着腰出了轿。
他正立在河堤上,见民夫们在河边缩手缩脚,不愿下河,当即阴沉着脸厉声问道,“哪个是领头的头目!”
“太守大人……”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个民夫旁一个小吏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躬身进前一脸谄笑道,“小的拜见于太守大人!”
于遥用手指着昏黄的天空大骂道,“你这混蛋!必定又是偷喝了酒,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没有下河!”
小吏见于遥神色大怒,嗫嚅了嘴唇,小心翼翼的回禀道,“您老明察,非我等倦怠渎职……实在是如今形式动荡,人心不安……再加上此刻已近夜晚,喝水冷的要紧,下去不得啊……”
“胡说八道!”于遥怒目相视,“尔等分明就是倦怠,来啊!先给我拖下去,各打个三十大板子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