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图对于魏宁如此大胆冒进的想法虽然能够理解,可是如若失败所带来的后果却是不能估量的。
胜了自然一马平川、皆大欢喜,可败了便是联军的溃败,越国紧接而来的便是南大营砧板上的鱼肉……
于是赶忙劝阻道,“咱们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皆优胜徐国!何必赌上全军要与他们一战定胜负!”
林尚以及其他各国对于田图的想法也表示认同。
毕竟此次出兵本本就只是想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捞尽所有可以占的便宜。在所有优势都占优的情况下,根本犯不着血流成河为代价跟南大营硬拼。
于是林尚领着众将也都纷纷劝言阻止,“此举太过冒险激进,万万不可!”
面对堂下众人的阻拦,魏宁却不以为然,毕竟他也着有自己的算盘。
遂,回道,“诸位也都是历尽沙场的当世名将,当该知道拳头的重要性!如若我们不能彻底打服南大营,转而给了他们修生养息的机会。待到他们回过神来在行进犯之时,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伯余这是打算一战彻底灭了南大营?”林尚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魏宁点点头,笑着反问,“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吗?咱们虽然还没有足够实力灭了徐国,但只要能够灭了南大营,那徐国南方的大门还不是彻底为咱们随时敞开着吗?”
听了这话,堂下众将开始有了些分歧。有的表示赞同,有的沉默,更多的则表示担忧。
“伯余!”孙和作为反对派,率先跳了出来,“灭了南大营固然可喜,只是我想替我宋国问一句——南大营这些年抢掠的土地该如何分配!”
闻言,越国一偏将也跟着跳出来问道,“对啊,南大营侵略的我国广阳、风陵二郡至今还没完全归还我国!”
“别提你们越国的两个小郡了!如今徐国的瓜州,有大半个城池本来都属于我们吴国!”
“那就这就不对了,代郡之前也是我们宋国的!”
“代郡是你们的?阁下难道忘了,你们宋国当年是怎么施诡计从我们吴国手上抢走的了?”
“当你娘的屁,瓜州不也是你们吴国当年从我们宋国手上抢走的?”
“……”
堂内此刻早已经乱做了一团,孙和本来所说的战后分配利益一事,竟不经意间点起了各国将军们内心的怒火,开始纷纷翻起了旧账,吵作一团。
眼见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局势顷刻间便要瓦解,魏宁愤怒的一拍桌案,厉声斥喝道,“都给我住嘴!这仗还没打呢,竟开始想起了打胜之后的事情!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伯余这话就不对了……”林尚看着众将争吵激烈,一直隐忍不发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咱们各国这些年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不然我们这些做主帅的没法给弟兄们个交代,这仗更没办法打了!”
“是啊,还是讲清楚的好!”
见到众人态度坚决,魏宁只好长叹一口气,变换了神态,道,“既然大家如此关心,那我陈国先表个态——此战若胜,除了所赔军粮钱财,所有土地我陈国一概不要!至于其他的……等到此仗胜后,咱们再坐下来慢慢商议,如何?”
“你做的了主吗?”
众人还是不信魏宁竟能代表陈国表态,一些将军纷纷质疑起来。
魏宁强压着怒火,厉声道,“我魏伯余虽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这些年却也素有些薄名!诸位若不信我,我可就此立下字据,并以我这颗项上人头作为担保!”
“伯余切莫动怒!”林尚笑着打起了圆场,“我等自然信你!既有伯余此话,我等必当听令行事!”
众人皆停止了争论,纷纷跟着附和。
魏宁此刻已是一个头两个大,被气的竟一下子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低头想了许久,方才道,“既如此,那众将便按照本帅军令行事吧!”
众将这才作罢,纷纷拱手领命。
时至当夜子时,魏宁在写完给陈国皇帝林宝的书信之后,便欲睡下。
可是心里烦闷不已,辗转反侧多时方才如愿睡下。直至次日破晓时分,便又朦胧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