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你难道没有富贵加身,没有权势相依,旁人见着你照样要弯腰奉承,别自怜身世可怜,怪就怪在你太可欺,性子太软弱,只有被人拿捏得分,不是吗?”这话几乎是直直的插进白承言心间的,未曾想过似水会说的如此直白,脑海里似乎想起,那日十架书斋曲径边,他似乎也是这样淳淳教育自己。
“可曾想过,我帮的了你一次,下次呢,是否你也只能依附于旁人?你总该有要紧的人在吧,每每只能低三下四的求助?”
“那我能做些什么?”白承言略萎靡的低头喃喃自问,及其颓败。
一双眸子明媚闪闪的看着白承言,认真且肯定道“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你为何和我说这些?不觉得交浅言深了吗?”
“为何啊,为着我敬你有几分傲气,你若想做什么,做便是,有难处,我可倾力相帮。但前提也是有的,若来日世子富贵高权,可别忘了我这滴雨鼎力。”
“你愿助我?”面上显得惊讶,不可置信的模样尽显。
“自然,不过这次,因涉我齐家大业,我不能舍身相帮,但我也另有旁道。”说着从转身走回书案,拿起一绯色令牌,塞到了白承言手上。
“这个你拿着,明日午夜三分,让你白府船众去码头便可,每十日一次,一切已安排妥当,三次,我只许你三次,权当给你个机会,这一月内你需要自己想法子转逆这现况,若成了,便当我识人不错,若输了,便也罢了,我的恩情也不必记着,往后种种就当你我不识。”
似水看着夏黑掌灯带他离去的身影,成思略深,耳畔传来伺生不解的声音。
“公子?为何?”
外头沁霜露重,她抬头看向那背景“他有傲气,我若不遗余力帮他,不免让他自怜自叹,虽然眼下这情节,他或许接受,但心里未必纳情,何以徒引来日心结?三次,就三次,旁的让他自己去争取,是这山头的霸虎还是圈中的绵羊,也能看的清楚了,”看着渐远的方向,心中激荡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异样情怀,想她一国帝王,竟然要谋算至此,那白承言性子忒软,实非良选啊。
天色已晚,似水面露倦色,困顿之意袭来,她扶了扶额,转身朝着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