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方轻羡笑了笑,认真的看这着她,眸中清凉,清澈的能从里头看出似水的影来“你忘了?你我的婚约是姜太后亲赐下的?我方家虽年近凋敝,但太后极念,方特地下诏,让你我二人一同前去。”
“我怎不知?”似水皱了皱眉头,确然她最近没收到来自皇宫的甚诏,疑惑道。
方轻羡调皮的笑了笑突然靠的极近,温声道“所以我便来了,便是我来亲自通知了你,现在知道了吗?”
这般亲密,似水只觉得想逃离,无论男女,害羞似的低下了头颅,胡乱的点了点头,随意扒了扒碗里的饭菜,一股脑吞下,便将碗筷随意一置,便逃也似的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开,留下略是有些仓促狼狈的背影。
方轻羡好笑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眼神似是空明,越发沉着,细细探去,里头是星河灿烂,执着美好。
似水觉得无措,她没有与哪位女子亲昵过,她生来母亲便不在,只留兄长和父兄,没有同龄的姊妹或者闺中密友,登位后也一贯孤独惯了,身边都是男臣,也当兄弟,虽然自己是个女身,但也未有过什么自觉,是故与男子倒是相处融洽,突然遇到似方轻羡这般女子,倒是慌神,不知该如何了。
她整个下午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是写废了多少张,落笔有错已是经常,她强迫自己镇定,念了好几遍静心咒才勉强静下心来,眼瞧着便是日落西山,天上开始出现零星的星子,两日的祭奠祁神总算是落幕了。
似水终于换上了自己那身男儿装束,看着镜子的的自己,兰枝玉树,样貌亭亭,淑人君子,仪表不凡,直到现在,这两日悬浮的心才堪堪落地,不自觉的便是深呼了一口气。
不知从何时起,这身男儿装束,竟然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巍峨安全感。
下山时,天已大黑,他与方轻羡在西市路口便分道离开,见远去的方家车马,似水眉头皱的厉害,她当如何,才能摆脱这笑面狐狸?
马车到齐府时,天已大黑,似水小心扶着齐杨氏下了马车,正准备入府沐浴,便是瞧见伺生有些焦急的走到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