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阿姊若是想去庄子,你就让她去嘛。张叔是外人,若真是缺银少两的,他自是不可能告诉咱们的……”
二姑娘悄声说着,顺势扫了一眼厅上跪得战战兢兢的陆管事,又看了看我,缓缓道来:
“但阿姊不同,她再怎样都是府里的主子……母亲你说,孩儿说的对吗?”
她重重地捏了一下谢氏的后脖颈,谢氏舒服得呻吟出声。
“嗯。”
谢氏撇了撇嘴,沉思了半晌。
突然,她半眯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薇儿说的……倒是在理。”
她闷叽叽地咕哝了一声,又闭上了眼,这事儿就全当是应过了。
二姑娘看着我,调皮地眨了眨眼。
我微微一笑,连忙朝着谢氏拂上一礼。
“是,女儿谢过母亲,这就准备一下往庄子上赶去,女儿定不负所托。”
“嗯。”
谢氏闷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摆着手,示意我退下。
我连声退去后,行至一拐角处时,忽然见到二姑娘身边的玉儿一路小跑地追了上来。
“大姑娘!”她悄声唤道。
我驻足回眸。
“怎么?小妹可还有什么嘱托吗?”
“无事呢。”
玉儿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月白色的小布包交到了我的手上。
“姑娘只是让我将这个小包裹交给您,让您多保重。早日平安归来。”
说着,她便作了个揖,俯身退下了。
这是?
我敛了包裹,回房查看,就着烛火,发现里面竟有三包蒙汗药和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奇药。
“她倒是思虑妥当。”
我细细地收好了包袱。
此时,燕儿也换好了一身轻巧的小厮装扮,背着包袱,走了进来:
“姑娘,咱们可要出门了吗?”
“可。”
我别好发冠,俨然已是一位风流倜傥的俊秀少年,比之卢阳不遑多让。
我对着铜镜满意地看了看:
“走吧。”
“嗯。”
燕儿领了命,神采奕奕地扶正了腰间的佩剑,挺直着腰杆子,就跟着我往车上走去。
“诶,这还有一点糕点呢,带上路上吃呀?”
喜鹊端着盘子,从小厨房里赶了出来。
“哎呀,鹊儿姐不用了,带的够多了。”燕儿一秒破功。
“带上。”
喜鹊不容置喙。
燕儿神色幽怨地从喜鹊的盘子里又拿出了四个糕点,低声哄道:
“我拿着吃,走了走了。”
说着,她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等她到时,陆管事已将行程安排妥当。
由张叔陪着我们同去,张叔是老江湖,他来驾车,我和燕儿在车内休整,等到了庄子上就给府里捎话来。
我连声称好。
皇城内日暮鼓急催。
“陆管事,天色已晚,怕是要关城门了,我们先走了。”
“好,大姑娘一路平安。”
“嗯,放心吧。”
我向他挥挥手,带着燕儿乘着骡车就往城南而去。
在日暮鼓敲响的八百声中,我与燕儿还有张叔驾着骡车驶离了启厦门。
长安城的大门在身后俨然而闭,隐约中似乎看到,有两个轻骑正拿着画像在启厦门附近张贴着什么。
速速离去……
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