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操心一场。
牛按理说是个男人,但从降生婴儿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了女儿身,来这人世间重新活了一回,感受了很多,也不外乎是男是女,感情这个事,谁能说得清楚呢?
按照牛的说法,他寻求过帮助,那晚,他悄悄溜进事务所的公寓,去找羽蒙,就是为了寻求帮助。
像羽蒙感受到的那样,他觉得这个特殊的女孩子懂自己,可以帮助自己,可是没想到吓到了她,还惊动了所有人。
校花的事情被撰写了报告,新闻报纸里写着“有人恶意恶作剧”,去彻底屏蔽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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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做完警署的工作,也回归了平静。
也是这个时候,羽蒙才知道,事务所不仅仅是办几个案子那么简单,也是,光做“警察”,怎么对得起怪哉这两个字呢。
而身边的邹正呢,真的是所有人的大哥大,好像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敢随时待在他的身边碍眼,而羽蒙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和他有些什么渊源。
平日里爱讲话的小萝莉按照邹正的吩咐去做其他事情去了,也没有人陪自己唠叨唠叨奇异怪哉的往事,除了跟着邹正,也没其他事可做。
没有家回,没有其他朋友陪,这事务所存在于所有维度的结界里,依旧神秘莫测。
千枫坐在教室里,心里始终揣揣不安,这节课她也没办法认真的听下去。
半个小时以前,她接到来自家里的电话,说是小姨过世,要她明天立马请假回去参加小姨的葬礼。
这个小姨,按理说,是妈妈的姊妹,但是她的来历比较特殊。
妈妈的这位小妹妹跟家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家里边儿发现她,是在一座石桥底下。那时候正碰上夏季,河坝里没有水,小孩子就这样被搁在鹅卵石道上。
当年的外祖母连同外祖父一起从桥上走过,听见了哭声,就往桥墩下这么一看,就望见了小姨。
话说这桥啊,说起来也挺高,这娃娃的哭声也真是厉害,寻常桥上车马经过,喧嚣声十分巨大,这娃娃的哭声还能在这层层的喧闹声中别出一枝,也真是不容易。祖母祖父俩好心,便收留了这个小孩子,从那时起,妈妈便多了一个小妹妹,我们管她叫小姨。
小姨为人很腼腆,她不喜欢说话,为人偏内向,但凡事拎得清,和我们几个孩子也较为合得来。但大部分时候,小姨总是喜欢独自呆着,我们几个孩子也不便多去骚扰。所以妈妈的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她们仨,都像是串通好的默契一般,一概不去招惹小姨,但凡事发生总会想得到她。
小姨在家里就像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只要她在这个家里面,我们所有人的关心都会独一份的给到她,我们所有人的担心都会独一份的想到她。
她就是那样默默的,一直安安静静的一个人。
说实话,小姨的年纪本来就比较小,直到今年也不过四十来岁,这么早的年纪对于普通人来说,正巧是中年,而小姨在这个时候突然逝世,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我记得年前还见过小姨,那时候她活蹦乱跳的,还带着大家去爬山,可见完全没有这般早逝的迹象,不只是没有,她看起来甚至要比妈妈大伯这些人要活得更久一点,可是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去世了,还是挺让人觉得奇怪的。
小姨童年的时候,妈妈大伯大姨这些年纪都相比较大,初到我们家的小姨像个小孩子一样,还是要有人带,所以这个时候,她就跟我们几个孩子混得比较来,再加上她是个孤僻的性子,平日里不肯跟着几个霸王到处乱窜,倒是跟我极为合得来。
所以说起来,在整个家里面,小姨跟我的关系应该算是最好的。
只是长大以后我到外面读书,小姨且在工作着,一时就断了些联系,但即便如此,也不过半年光景没见,这消息着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在听完最后一堂课后,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了行李,带了两三件随身的衣物,找辅导员请了假,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我所读书的地方回到小姨在的地方还需要一晚上,在火车上,人潮拥挤,一时间累着了,竟然睡着了。
我出生的那个地方并不富裕,说起来,在现代文明发达的现代社会,那里应该算得上较为原始的地方。
老家的房子都是土墙做的,现代文明还没有强烈的抨击到那个地方去,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原始宁静。
我在火车上睡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像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惊诧得瞬间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由于小姨的气势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些怪心思,还是因为日渐疲惫让精神有些困倦,我醒来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整个车厢的人都在静静的睡着,已经是午夜时分,并没有什么东西盯着我,我看着窗外,昏黑的天,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对母女。
一个小孩子,梳着两条辫子,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红苹果,妈妈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看起来朴实忠厚,留了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我观察她们的时候,女人在安安静静的睡着,面前的孩子躺在她的怀里,因为衣服遮挡的缘故,看不清她的脸,但整个画面看起来极其和谐。
这样,千枫的心底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意味,好像想起了初次离开那座大山前往城外上学的时候的时光。
那时候,17岁的我独自乘着一列专车一路向北方,那时我并不知道别人眼中厌倦的大学是什么模样,我充满着向往,充满着渴望。那些渴望,大多数是由于长期被压抑而想释放的心情。
那时我是多么渴望离开家乡啊,就像所有游子渴望离开父母的怀抱一样。
眼见两年已经过去,似乎除了小姨以外,自己再也没有回过家乡,也许是对从前的事情还抱有怨恨,不肯去原谅,又或者自己真的比较能适应外面的世界吧。
想到这里,千枫的脸上挂上了两条泪珠。
人不知不觉间就长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流泪,学会了流泪,学会了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扛着,一句话都不说,好像这样做了,就可以从以往的伤痛里走出来一分。我从来没试过这样对自己到底有没有作用,也没有那个机会去尝试,去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