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锦呢?依旧神采飞扬,依旧笑对一切,甚至于依旧跋扈嚣张。
临睡前,时锦奶了孩子,这才蹑手蹑脚走到司宸面前。
司宸亲吻一下老婆的额头,“这句进入主题吗?”显然,这是司宸一语双关的玩笑话了,他还暧昧的将手放在时锦的后脑勺上,用那魅惑的桃花眼盯着对方看。
那勾魂摄魄的眼睛倒很具有魅力,时锦微微笑,“我都心知肚明,那就直奔主题吧。她快速躺在了司宸身边,笃悠悠的说:“单纯做新闻的制造商已经不怎么赚钱了,你发现了没有?并且追踪采访危机四伏随时可能有大无畏的牺牲。”
这些年,他们的确披露了不少社会上丑恶的现象,也的确让民众看到了拐带案、凶杀案、金融案里头犯罪嫌疑人是怎么步步为营来算计的。
起初,他们兴许仅仅是贪污行贿罢了,但很快就进入蚕宝宝吃桑叶的阶段——胃口越来越大,吃完这一切以后,他们的眼睛变红了,心变黑了。
做这些新闻都是格外危险的,不少时候会栽跟头。
之前的一切已经是警示录了,“丢开那些前车之鉴不说,现在呢?你感觉做什么好?”
“咱们做综艺节目,就那种选秀的,有那么一群素人从大众里头脱颖而出,将来让他们做大明星。”
“然后呢?”
“就这一个已经难上加难了,还有什么然后?”
时锦微微笑。
就两人在行当内的影响力,倘若真心实意去做这些,不算轻而易举,但大约也不会很累,毕竟娱乐业可比当下他们操作的要简单的多。
时锦畅想,“未来咱们做模仿秀,什么达人秀之类的,总之他们喜欢看什么,咱们就出什么,这样才足够赚钱,人还轻松。”
看时锦这俭腹高谈的模样,司宸明白,时锦一整个都变了,当年那个在传媒界叱咤风云的拼命三娘现在已经不存在的,而眼前的女孩是更向往平静的烟火人间的生活了。
其实,做综艺节目自然不是时锦的初衷了,但目下只有这一类的节目很快可以扭转乾坤,来钱也快。
“这都是我的建议,你可以选择听,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听了,”时锦看看天花板,慢悠悠的说:“要是听,那可就要认真对待了,咱们需要找人确定下一步做怎么,怎么进行之类的。”
是啊,一切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往往都复杂到不可思议,时间又是如此喧嚣,他们还是门外汉,每走一步自然也是难上加难了,司宸没办法短时间被告知时锦肯定还是否定的态度,他只能说,你容我想一想。
又道:“今晚再绞尽脑汁想一下,只怕睡不着觉了,明天起来咱们再说,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也好。”
但时锦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她记忆中灯塔上那明灭闪烁的光线,波涛汹涌的大海,泅渡时候遭遇的突袭与跟踪,一个个都成了记忆中最恐怖的素材,最近时锦休息的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