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谎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呀?”当妈的苦口婆心地说,一个劲地摇头叹气。“我那不是怕您老听了生气么,要是告诉您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您”“你看,这吹牛的毛病又来了。”
“您都看见啦?”“我”她一跺脚,走了“干嘛去?”我吱溜一下窜到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女孩的身边“老婆,你叫什么名字呀?”
“别乱说。”她躲到我的身后左右看,笑了,尽管脸又变成了那张倾斜的脸,我依然迷恋。“我呀,告诉你可不许随便乱叫。”“这不许,那不许的,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嘁,要娶我,就得听我的!”我发现她其实和她妈没区别,不过她怎样,我都喜欢。“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她吱牙一笑“我们姓卢的,嗯“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脑袋嗡地就大了一号,我傻笑着“哦、哦”着,满脸的诚恳,崇拜。“不明白?”“不明白。”“就是桃树茂盛呀,桃叶也郁郁葱葱的,那个,那个她的家人肯定好。”
“你叫,你叫对了!卢好!”我真觉得自己聪明。“什么呀?再想!”“那,那”脑袋要爆炸了。搜肠刮肚的滋味真难受呀“叫卢桃!”“挨边了,叶怎么样了?”“那,那这回准对了,叫卢葱!”汗已经下来了。
“我叫卢蓁蓁的。”她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帕子,踮着脚,给我擦额头的汗“你不识字,以后我教你读书,好不好?”我还是没明白那么啰嗦的句子怎么最后就叫卢蓁蓁了呢?不过我感到了那一丝体贴“好。”我伸手扶住她的腰。
“讨厌,让妈看见。”卢蓁蓁逃开了“看不见!你妈我眼睛已经瞎了!”当妈的的声音传过来了。
来自各方的战报实在没有什么好消息。谷城失陷,蒙古人的铁蹄已经踏在了樊城外线的茨河,守军在用血肉之躯顽强抵抗着。
仍然不得不一步一步地后退。南漳的苦战仍然在继续着,得到荆州守的部分支持,南漳的形势可以说是周围几个战场里最稳定的。补给线还在手里,可补给呢?黄蓉已经没有精力去考虑补给的问题了。
是无可奈何,她的目光就在两个方向,一个是石桥的死守战,另外就是难民到大洪山的迁徙。
石桥的战况得用空前惨烈来形容了,死亡的数字每天都会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黄蓉已经开始用手指来计算了,总算还在坚持。
至于迁徙,大洪山十三岭,要容纳接近三十万的难民,要吃住,还要建设,还要开荒,朱子柳每天都在要求人手。可不能再分出人了。
襄阳城的城墙要加固,城外的各种防御设施也要加强,还要训练新兵,还要组织打造兵器弓箭压力是空前的。
“师父,没有查到无炎的下落。”屏风的外面跪着一个很纤细的人影,是一个女孩,但说话的声音象正在变声的男孩。
“是么?”黄蓉心里的这个疙瘩总也没法释怀,毕竟那是一个蒙古军的万夫长,他手下有一支绝对可怕的部队,他没有声息。
而盘踞在桐柏的那支随时都可能伤人的猛虎也没有动静,这太不寻常了,因为那是一只受伤的猛虎,是不会不起来伤人的。“所有的难民,原居民,流勇,都查了,从中又清查出了四十六个坐探,但没有“飞虎军”的坐探。”
“鬼大和鬼二那边有消息么?”“大哥和二哥对樊城也进行了清查,没有,看来无炎没有进城。”
“鬼三呢?”“大洪山方面还在清查,那边的人杂,人手还少。”“让鬼五过去,他见过无炎。如果他在大洪山做手脚,那”“是,我马上去通知五哥。”
“你连夜兼程到聚龙山青竹崖去把洪嫘请过来,要打仗了”黄蓉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打狗棒交给那女孩“要她看在七公的颜面上无论如何也要来襄阳城。对了,这个金环就送给蓁蓁做礼物。”血染征袍,郭靖已经有很久没有受过伤了。
但这次反击回来,左腿上挨了一矛,当时真凶险,如果不是小红马机灵,恐怕这一下子就要捅进软肋了,至于肩头和后背上的两枝雕翎箭,那只是皮肉伤,倒也没什么,就是流了点血。
真希望蓉儿能给自己生一个儿子呀,爷俩一起上阵那滋味多好。郭靖靠在城墙上,打开久违的酒葫芦咕嘟咕嘟灌了一气。
然后把酒倒在手心里喂小红马,轻轻抚摸着小红马的面门“你也辛苦了。”小红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一个劲地喷着响鼻,往郭靖的手心吹气。郭靖微笑着,小红马要是自己儿子就好了。
“郭大侠,郭大侠,石头坳丢了。”鲁有脚脑袋上缠着布,一瘸一拐的过来了。“弟兄们撤下来了吗?”“没有,一个也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