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着自己的使命,不敢造次,匆匆到了后台。
见方继藩偷偷躲在帘布之后,悄悄的瞧着前台,方继藩见有宦官来,便迎出来。
这宦官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吐出来来“定远侯,陛下有旨,赶紧,赶紧的……入宫!”
方继藩甚为遗憾的样子,入宫……
陛下怎么就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呢。
只是陛下召唤,他哪里敢不从,乖乖自后台下了高台,朝宫中而去。
而在这高台之下,许多人渐渐听出了一些兴趣了。
虽然堵塞在此,心里多有怨言,可听王金元吹嘘的震天响,而那被唤上去的人,个个都说暖和,方才还见他们瑟瑟发抖的样子,渐渐的,似乎因为安了心,全无颤抖了。
这冬日御寒,乃是老大难的问题,在室内还好,可寻常百姓,毕竟不是达官贵人,达官贵人觉得外头冷,便不出屋子了。而寻常百姓,不出屋子,那吃什么?
每年因为如此,造成了不知多少伤寒,这时代医疗水平低且不说,就算是寻常人病了,问医抓药,也是极大的负担。
现在听说这东西便宜,便宜不说,竟还能御寒,因而不少人跃跃欲试。
于是有人大喊着。
“我来试一试。”
“我也来试一试。”
这世上,总不乏有一些大胆的人,主动上了高台。
王金元眯着眼,乐了。
这事,看来要成。
毛线的买卖,他早已看的出来,是必定要大赚的。
别看利润少,可薄利多销啊,将来根本就不愁卖,西山只怕在无烟煤之后,又多了一项新的大财源了。
相较起来,那区区的玻璃和暖棚,更多只是一些小利润。
…………
方继藩至午门。
远远就看到了朱厚照。
朱厚照一脸踟蹰着,故意在磨磨蹭蹭,不愿意入宫去。
此刻他一见到方继藩来,兴高采烈起来,多了一个替死鬼,不,理当是多了一个垫背的,他心里舒服了许多。
那来宣他入宫的宦官,见太子殿下磨磨蹭蹭,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朱厚照面上的表情不似方才那般难看,略带微笑的朝方继藩招手“老方,老方……”
方继藩虎躯一震,见到了朱厚照,他突然有一种要完的感觉,依着陛下的性子,召朱厚照入宫能有好事吗?
方继藩尴尬的朝朱厚照一笑“殿下也入宫?”
“是啊,是啊,父皇非让我来,想不到,竟还召了你。”
方继藩看了他一眼,便轻描淡写的道“入宫吧。”
朱厚照则和方继藩并肩而行,兴冲冲的问“老方,东市那儿……如何?”
方继藩朝朱厚照咧嘴“太子殿下放心,有王金元在,不会出什么岔子。”
朱厚照便点头“真希望早点见到银子啊,本宫可想死他们了。”
方继藩心想,太子殿下果然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啊“殿下,挣银子,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心怀天下,忧国忧民,要让天下的军民,有衣穿,有饭吃,这才是殿下的初衷,殿下记住这些话,就……不会挨打了。”
朱厚照白了方继藩一眼,这家伙……真是虚伪透顶啊。
他哪里知道,这是方继藩的心里话,方继藩……真的是一个具有历史责任感,忧国忧民的人哪。至于别人怎么想,很重要吗?我方继藩就是爱自己这个民族,咋了?
二人已至暖阁。
宦官前去通报。
暖阁里,弘治皇帝已等的有些心焦了。
他手里却还是故作漫不经心的捧着《春秋》,接着,他平静的抬眸“两个人一起来的?”
“是。一起来的。”
弘治皇帝淡淡道“这就不对了,朕先召的是太子,其后召的才是定远侯,偏偏,这两个人是一起来的,可见太子对朕的传诏,是如何的怠慢,让太子……且先在外头跪几个时辰吧,方继藩……”
他手搭在案牍上,放下了《春秋》,徐徐道“将他唤进来。”
“奴婢……遵旨。”
这宦官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而萧敬……已终于明白……谁是鸡,谁才是猴了,他冷汗淋漓,心沉到了谷底,这一次,是真的吓尿了。
他觉得自己腿有些软,差一点儿,就又要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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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睡好,结果……更新晚了,抱歉,以后要早睡早起,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