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妮子,听到这般露骨的话儿终究是抵挡不住的。”
虽时未入秋,但院中小树的叶儿却也零零落落的跌下不少,满眼间早已有了浓浓的秋意。信步走入院中,正专注着心事的我,突然听到院外有人行过,便自然而然的抬起头来望了望。
“这就是你的不巧了。”我看见虔于渡衣衫不整的从对面院中走出,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起来。
可想而知,他肯定是昨夜尝尽了温柔,却又恋栈不去,所以才想趁着清晨没什么人,好偷偷的溜回去,不料正好遇上了我。我看见虔于渡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正好投到了我这里,或是因为没想到这个时候会见着我,与我目光相触时,他脸上表情很明显的呆了一呆,随即又现出一派不知所措的尴尬神情。
尽管虔于渡很明显是从对面院子走出来的,但我却装作一无所知的转而言他道:“我以为有晨间赏花这雅兴的人并不多,没想到今天却遇上了虔兄了,真是志同道合之极啊!”爹常说:“世上无论什么事,结果要去说破它,那就并不是什么妙事了。”这个道理说来虽浅。
但懂得的人却不见得多,而我恰恰是其中的一个。我又随意的伸手一指,故作评赏状道:“来,虔兄,过来看看这株秋菊,啧啧,难得的好花!”
品品美女佳人还罢,若说到赏花,我可真不是内行,虽然早些年师父也曾对我大约的讲过一些奇花异草什么的。
但我一向兴趣缺缺,所以懂得的只是一些皮毛而已,不过我不懂,虔于渡也未必懂得,与他说这些,为的只是转转话茬儿罢了。
虔于渡到底是精明的人物,听了我的话,见我并未问起什么,脸上神情很快的就从容如故,双手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衣衫,接口说道:“郭兄果然是雅客。
家父平日里甚是喜欢种些花草,因此家里面的这些个花啊草的,虽然不是什么能登堂入室的东西,但也都是不错品种。”
“也不知他父亲到底是怎生的一位人物?”虔于渡的话儿可就大出我意料之外了,怎么说他的父亲也是江湖上的一帮之主,不想却有欣赏花草的喜好,这不禁引起了我好奇。
“哎呀,原来遇上行家了。”心中闪过班门弄斧的惭愧,忙又转移话题道:“说到花草,我倒想起了常听人说的钟山胜景‘梅岭暗香’来,今日游钟山一定要去看看才行。”“哦,郭兄也听说过‘梅岭暗香’。”
虔于渡略一思索,又接着说:“那梅岭原本是三国时一代霸主孙仲谋的陵墓,所以当地的人都称之为孙陵岗。
孙陵岗上广种红梅,其中参杂樱、桃、杏、水芙蓉、海棠等名贵花木,每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岗上数里尽染,满山飘香,实在是金陵的一大胜景。”说时,虔于渡看了看天,语气带着遗憾道:“可惜如今即将入秋,梅岭上的景致就不免大大失色,看来郭兄是要失望而归了。”虽然对于那“梅岭暗香”我的确是很想见识一番。
但是听到了虔于渡的话后我也并没有太多的失望,怎么说我也来江宁不过一天而已,既然日后的机会还多着。
我也不需要急在一时,因此嘴里只是没有味道的应了一句遗憾。我与虔于渡在花草间慢慢的转悠着,两人都没有说话。我心知越是不说话,刚做了亏心事的虔于渡就越会找些话说。而我恰好又有些“疑惑”
需要弄明白,所以也就顺势没有了说话的“欲望”“我虽与郭兄相识不过一天,但看得出来,郭兄绝对是识花之人。”果然,虔于渡打量了我一眼后,突然笑着对我发话了。
“好一个识花之人,好一个语带双关。虔于渡啊虔于渡,你说的若是眼前的这些花,那我可算是一窍不通,但若是唉,只怕就找不出比我更‘识花’的人了。”我心里面调侃的思忖着。
嘴上也不露痕迹的应道:“哦,原来虔兄也是同道之人,哈哈,看来我道不孤啊!”天下间的事物虽然千千万万。
但是如果说到女人,我想所有男人都会露出同一种笑容,而我此时露出的正是最标准的那种,当然,我的帅气就使这种笑容变得比较中看一些了。
“不知郭兄对江湖上大名盛传的‘漫花品上评’有何高见?”得到我隐晦的回答,虔于渡又继续问了“哦,‘漫花品上评’?”听人家言之凿凿的说是“江湖上大名盛传”的。
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心绪急转间忙胡乱的寻了借口解围道:“唉小弟这三数年来埋头攻读,不免有些孤陋寡闻咳咳,倒要请教虔兄,不知这‘漫花品上评’是什么名堂?”
“那就怪不得郭兄不知道了,‘漫花品上评’的名头也是这些年才渐被传开来的,不过”虔于渡笑了一笑,又道:“不过现在它在坊里行头可是大大的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