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江宁城里出了名儿的美人。
而且还是少有的才女,这两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儿踏破了杨家的门槛儿,都被拒之门外了。”
“美人”、“才女”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两个词儿,我心中的梗刺一下子便被拔了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怀的?先前对爹他为我安排的这桩婚事的少许不豫顿时烟消云散,只是心中愈发想知道得多些,不由又急切问道:“美人?怎生个美法?”虔于渡现出一副“你果然如此”的促狭表情,缓缓道:“人家是大家闺秀,见过的人倒是不多。
不过听说当年杨定求中状元的时候,那江宁知府曾到杨府道贺,自从知府大人见过了杨家的这位还未及笈的小姐后,江宁地面上便传出了她的美名。”
总算是有根有据,我心中顿时安落了不少,说起来我自小便发出大誓愿,此生定要娶一位绝色女子为妻,因此这一回倒是有些担心得过了,娶妻么,即便不求最好,却也想求个最美的。正说时。
突然看见司马燕和韩易月两女自内院行出,那脸上原本有些愁色的司马燕一见我顿时两眼都放射出了动人的光彩。“芾哥哥,昨日你一日未回来了,问了那些个下人,都说你和虔大哥一道出去了,真叫人好生挂心。”
大概是真个想我得紧了,司马燕也不顾一旁的韩易月和虔于渡掩嘴偷笑,拉着我便低声说道。
面对着她的娇憨,我不禁又怜又惜,她到底是江湖儿女,比较起寻常的闺阁女子,终究是少了些含蓄和矜持,只是却又多了几分率真和爽落。
经过这两日的纠缠,可看出她已然爱我深矣,霎时间一日见不着我,说是如隔三秋也不为过,因此这时候就难免真情流露。
“难得到江宁来,总不成天天腻在家中吧?”怜爱的笑骂一句,我突然想起自己昨夜的风流,心中不免有些惭愧,便又接着道:“昨日我在市面上见识了许多有趣的事物儿,今日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司马燕一听自然拍手叫好,随即她又看到那一边的韩易月和虔于渡挪揄的神情,立即又脸红耳赤的低下了头,站在我一旁不敢说话儿。我笑着起身朝虔于渡和韩易月告了辞,便大方的拉着司马燕出了虔府。
一路行去,夜市已然渐渐开始,有趣好玩的事物儿倒也不少。或是因为心情大爽的缘故,司马燕拉着我左看右看也不知厌倦,她那快活的笑容让我心中感觉安详轻松,顿时消去了一日来积下的烦恼。行着行着。
我心神突的一动,只觉身后不远处似是有人暗地跟着,那是一种玄奇无比的感觉,自从我的天魔心诀修习有成后,这种感觉便愈发的灵验起来。
我心中略一思索,看了看前面的酒旗子,便不动声色的对司马燕道:“好妹子,前面就是那极出名的大三元,你先进去寻个好位儿坐下来,我到后面买些东西便过来。”待见司马燕应声去了。
我挑了左首的一个巷子,径自缓步行了进去。静静藏身在巷子中的一堆杂物后等着,不到一阵果然进来了一人,那人似是见巷子中看不到我,便有些心急的四处打量起来。
“你找我?”我慢慢走到那人面前,冷冷的问道,终于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却见他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头儿,顶上头发已经花白过半,脸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儿,只是两边太阳穴处却高高的鼓起,眼睛也不时若有若无的闪过精光,让人不敢小觑了。
那老头儿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来,眼中惊讶之色一现即逝,随即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后不慌不忙道:“你在文德桥上找徐老头儿做什么?”
“好胆识!”就凭这老头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这份镇定的功夫,就让我好生佩服不已,听到他提起文德桥上的徐老头,我心中一动,笑答道:“我是到那儿买膏药的,并不是找他。”
“买膏药?买什么膏药?”那老头儿眉头一皱,又问道。“我要买清恶毒,使盲眼复明的清毒复明膏。”
“这种膏药我倒也有,只是价钱太贵,要三两黄金,三两白银。”那老头儿神色一动,依然不慌不忙的应道。我微微一笑,接着道:“五两黄金,五两白银卖不卖?”“为什么价钱这么贵?”
“不贵不贵,只要当真复得了明,便给你做牛做马,也是不贵的。”说到这里,那老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又问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古流。”
“不知兄弟是红花亭畔哪一堂的?”“白虎堂。”“堂上烧的几柱香?”“六柱香。”“六柱香?”那老头儿的脸色原本越来越神光起来,可是听到最后一句,却突然一变道:“兄弟,烧六柱香的怕不是你”我也不待那老头儿把话儿说完,从怀中小心的掏出张青山给我的那块金牌,抛给了那老头儿道:“张大哥受了伤,他让我来捎个信儿的。”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