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顾不得伤势,横剑侧立,挡住左边骑兵的攻击,左手用拳,一招“拳打八方”,轰了出去。
此招乃是唐家拳法的妙招,乃至阳拳法,天地至阳莫过于高空烈日,此拳意就取阳光普照天地之意,故叫‘拳打八方’,一拳出,宗师之势表落无疑,拳头上似散发剌眼的光,煌煌奇观,震慑心神,旁边的骑兵被他一拳轰中,立被震飞,全身骨骼碎裂,倒飞而毙。
得了半息空隙,唐柏余光朝身后瞧去,哪还能看到偷袭自己的宗师高手。
军阵没有了那统领的指挥,一时有些混乱,唐柏借此机会,不顾身上伤势,挥剑杀敌,以无与伦比的速度靠近,逼迫着众人与他近身撕杀。他跳跃众骑之中,出手的角度刁钻,如羚羊挂角,似妙手天成,依从某一种至理,无迹可寻;他没有畏惧,锋芒到处,众骑纷纷倒下,余下满地的尸体与惊乱的战马。
这些骑兵战士也没有畏惧;这种瞬间就分生死的战斗,所有人的思想都陷入了疯狂的杀戮中,所有的心思都只想将自己的敌人杀死;他们杀得性起,踏着同伴的尸体攻击,战情激烈,鲜血溅得地下一片片的鲜红,令人怵目惊心
鲜血、疯狂、绝望,形成的一个你死我活的斗兽场。
这是战争的魔力。
唐柏融入了这种杀戮的环境中,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只有杀,只有剑。在这样的战场,他不需要去感悟就知道什么叫杀气、什么叫剑意、什么叫势、什么叫武者的勇;这正是武道自然的境界。
武道的起源,本就来是战争与杀戮的起源。
他的大脑如一块明镜,一切痕迹都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的每一次出剑,每一次躲闪,都经过精密的计算。
他的剑法在杀戮中不断的升华,不断的改进,招式越来越简单,越来越凌历,出手皆是一招致命的杀招。
他的心境在这生死之间不断的明悟,不断升华,又不断延伸向更加高深更加奥妙的境界。
战争是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的拨动着他这根禾苗,让他更快的成长。
他的剑成了他的生命、成了他的手臂、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的剑法越来越玄妙,像风一样不可捉摸,无处不在;像雪一样飘飘洒洒,漫天皆是雪白银光。
他的步法越来越神奇,任何时候都能踩在一个安全的点上,从容的从所有的包围中突围;他的脸上越来越苍白,身上的血流来越多,但他毫无所感,他成了杀戮的机器。
马长嘶,人怒吼,刀光起,血染长空;血来自他的敌人,也来自他自己;他像地狱的使者,无情的收割着生命。
在众人杀红了眼时,一块巨大石头突兀横空飞来,如同一颗从天际坠落的流星,笼罩着天空,投下大片阴影。
众多骑兵被巨石撞飞,血肉像雨点般飞溅,惨不忍睹。
唐柏亦是脸色大变,这块巨石堵死了他移动的空间;时机十分的巧合,正好有长刀封死三方、他计算上跃之时,将他逼到了一个移动的死角。
他的速度一缓,就有刀光斩来,森寒的刀气,将所有空间封闭起来,强大的杀气,汹涌冲奔而来,尖锐的寒气破空疾至。
又是那个隐藏在骑兵中的宗师高手,抓住了最佳的出手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