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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也许石头的坚硬,本就是天气的冷热交替造成的!
寒冷让黄沙中多了一丝水份,他的毛孔就在吸收的沙粒中的那一丝水份,一点点的吸收,而后补充他身体所需要的水分子。
当从入定中睡来是第二天黄昏,他是被饿醒,饥饿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肚子不断响起‘咕噜咕噜’声,连胃也如抽筋了一般,一阵阵痉孪疼痛,难受至极。
黄昏的阳光与黄沙同色,大地铺了一地的金沙;有风,而且很大,呼啸的风声中带起黄沙,铺天盖地的朝着唐柏袭来。
他微眯着眼睛,也不分东南西背北,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此时的气温不冷不热,再加上体力恢复了不少,所以他走的很快;直到月色当中,天气变得十分阴冷,他才停下脚步;也不知自己走了多远。
在这沙漠中,星光月色与平时并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黄沙变了颜色,如雪一般白,而且很冷,冷到了骨子里,冷到了灵魂中,他全身都在发抖,即是难受,又好像很享受。
也许人的骨子天生就拥有一种贱性!
人在空旷的地方就会感觉自己的渺小,而且越空旷的地方就是越是寂静的,加上可以冻结血液的冰寒,夜色下无边的荒凉;唐柏感觉自己是一个放逐的人,放逐在这无边的沙漠中,忍受着烈日的灼热,忍受着刺骨的冰寒,忍受孤独、寒冷、痛若与迷茫。
他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他只是不想失去!
他似乎听到了呻吟声,夹杂在风声中,似有似无,很轻,但十分真实。
他跳了起来,兴奋得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好像空气中的冰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从左边的沙丘陵边窜了出去,在月光下,如幽灵一般。
沙丘陵并不大,转过沙丘陵,唐柏就看到了正在呻吟的人,躺在黄沙上,一动也不动,像个死人一般;在那人的身边,放着一把长剑,一大半被黄沙掩盖了。
从他的衣饰可以辨认,这是大衍宗的弟子,虽然有些破烂,但胸前绣的宗门标记在月光下十分醒目;看不出年纪,因为他的皮肤已晒黑,嘴唇也晒裂了,手中拿着一个干瘪的兽皮水袋,双眼半闭半合,没有半点生气。
唐柏有些失望,这人已经没救了,哪怕给了他最渴望的水和食物,也拯救不了他的生命;因为他的生机已经断绝了,那轻微的呻吟也许代表他的不甘!也许是他人生最后的呐喊!
唐柏捡起了剑,剑鞘虽旧,却古色斑斓,装饰非常精美;他轻轻的拔出了长剑,剑身在月色下反身出幽寒的冷光。
这是一把宝剑,剑刃上闪烁着一寸寸的毫芒,是一柄吹毛过刃,削铁如泥宝剑。
唐柏耍了个剑花,满意的点了点头,相对于刀,他更喜欢剑。
唐柏毫不犹的将剑锋刺入了男子的喉咙,又快又狠,他甚至能感觉到剑尖破开对方皮肤的那种锋利,也能感觉到刺破喉骨时的阻力;也许是这一剑太快,对方的喉咙没有一丝血液飞溅。
躺在地上的男子似回光反照,双眼慢慢的恢复了清明,眼神非常的复杂,似解脱,似怨恨,似挣扎,最后全身轻微的抽筋了一下,再无一丝生机。
抽出长剑时,血随着长剑飞溅,没有溅在唐柏身上,但染红了地上的黄沙。
唐柏站在尸体前沉默了许久,他发现杀人是那么理所当然,毫无违和感。
他慢慢的蹲下身来,从尸体的怀中搜出了一个小小的布袋,一叠银票,还有一本薄薄的书籍。
布袋里装着三四十颗精米,十几张银票的数额足有二十来万两,书籍的封面写着‘梦泽生云气’五字。
若在平时,看到修行的功法,唐柏一定会很兴奋,但此时他没有心思细看。
他只是从尸体手中夺过了已经干瘪了的兽皮水袋,把缠在水袋口的绳子绑在腰带上,然后离开了这个地方,朝着自己认准的方向,而且越走越快;似乎只有如此,才能驱赶夜色中的寒意,只有如此,也能发泄心中的郁结,只有好此,才能走出这该死的沙漠。
这无情的沙漠,人命是悲贱的!这无情的沙漠,人性却是坚韧的。
唐柏白天躲在沙丘的阴影中休养,直到太阳下山时才开始行走;凌晨时又将自己埋在沙中,偶尔能找到一个潮湿点的沙坑,补充身体所需的水份。
没有遇到强大的风暴,这也许是他最大的幸运。
而后几天,唐柏再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人,也没有看到任何野兽,更没有找到水源,整个沙漠就像一片死地。
他在沙漠中走了七天,他感觉身体越来直越虚弱,当布袋中最后一粒精米也被他咬碎生吞后,也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片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