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不断的引动人的战意,怒火,暴戾,攻击与杀戮。
接着,唐柏看到那些沉埋在大地白骨突然站了起来,拿着残缺的武器,又相互的厮杀在一起。
唐柏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场战争有如此恢宏、如此执着、如此惨烈。
苍穹炸开,大地沉陷,无穷的能量爆发,毁天灭地。
木道人停下了脚步,极为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战场,神情极为凝重,而后拉着唐柏一退再退。
唐柏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诡异,他看到一具没了头颅的巨大白骨,手握半截战刀,凶横无边,挥动时如天劫降世,无穷无尽的神雷随着他的战刀落下,虚空尽是电光狂舞,雷声轰鸣。
他心骇然,哪怕是圣胎斩情境界仍修士前来,也会在这种神雷中烟消云散。
紧接着,他又看到半颗珠子,散发着无穷的混沌之气,一股古朴、苍凉、洪荒、久远的气息伴随着晶莹的青光迷漫开来,如同永恒之光,普照在无边的神雷上,像阳光照在白雪上,霸道无匹的神雷瞬间融化一空。
他看到一个木鱼,‘咚咚’的木鱼声,如千万僧佛禅唱,声音宏大、浩然、纯正、充满着渡人苦海的悲悯。
他看到一颗眼珠,照射出残忍、狡诈、狠毒、暴戾,无情、嗜血的魔性,无数种魔性汇聚起来,如同万魔之眼。
他看到战场深处,腾飞起一道又一道的剑气,每一道剑气散发的光芒都粗大无比,仿佛在辟落星辰,照耀永恒。
他还看到一截手骨,持着一面残破的镜子,引起天地大道的共鸣,四周似有一条无形的大道接天连地。
。。。。。。
这一场大战,如同末日灭世一般,法宝光华耀世,轰鸣惊天,巨大的能量不断爆炸碰撞,要将这片天地重归虚无。
木道人看着远处的战场,道:“这是战争的烙印。”
唐柏却失神的看着远处的战场,只觉‘人如蝼蚁,命如草芥’这八个字很有道理,哪怕是这些如同神魔一般的存在,在天地间,与蝼蚁草芥有何区别?
战争的烙印会持续多久?木道人也不知道。两人盘坐在战场的边源,打坐修行。
唐柏将木道人给的卷轴拿了出来,认真的学习,不懂的时候,就寻问木道人,两人一问一答,唐柏学得很快。
这是一种意念祭炼的法门,每一种法器都有独特的属性,所需的意念祭炼之法也不相同。
唐柏有很多法器,他每‘祭炼’一种法器,他的识海中就会滋生一颗念头,这些念头中有正有邪,有的如火,有的如冰,有的生机迷漫,有的死气沉沉,有的剑气冲天,有的刀芒如电。
他将紫金戒子中的法器都祭炼了一遍,这些都是他曾经的战利品;而他的识海,也多出了无数念头,如同一片闪烁无数星辰的宇宙,而这宇宙之中,醒心念与开悟念就像两颗永恒的太阳,压制着众多的意念。
他突然发现,木道人给他的祭炼之法,还夹杂着意念修行之法,竟与《九阳经》修行之法有相辅相成的效果。
而后,他拿出了大衍塔中所得的玉琢,木道人轻‘咦’了一声,随手一招,玉琢就落出了他的手中,把玩了一番,又交给了唐柏,才道:“这是道器,以你现在的修为,祭炼不了。”
唐柏一愣,不由问道:“何谓道器!”
木道人看了唐柏一眼,不再言语。
毛病,木道人有说话说一半的毛病,这种最招人恨,偏偏有时候又拿这种人毫无办法。
唐柏将玉琢收起,又安静的修行起来,偶尔会问一些修行上的问题;木道人有时会回答一些,有的只说半句,其他的都需唐柏自行参悟。
如此一来,唐柏修行速度虽缓慢一些,但对修行的感悟却深刻许多。
战争的烙印整整持续了七年,这七年时间,唐柏不管是修为还是术法都小有进步,他本是化精丹田境的境界;但此时,他感觉只需要一个契机,他的修为就会有一个很大的飞跃,就能碎去丹田精元,凝化金丹。
只有到达金丹的境界,才算真正的进入了修行大道之中。
战场的战争烙印平息后,又恢复死寂,木道人站起身来,领先进入了战场中。
战场中,唐柏极为小心谨慎,时刻注意周围的变化,前进的步伐与木道人始终保持着同一个频率。
如此过了二个月,两人避开了无数危险,进入了战场深处。
许多时候,唐柏感觉到战场上还有着淡淡的生命波动;一些法器之上散发的强大气息让他眼馋不已,但他不敢离开木道人半步。
法器动人心,亦会要人命。
木道人却是不急不缓,他对战场十分的熟悉,总是能避开未知的危险。
只是他一入战场后,就变得无比的沉默,他的人,他的心,仿佛与战场融为了一体。
唐柏甚至生出一种错觉,木道人本就这片战场的英灵,仿若这里是他曾经的战场,无尽的白骨中,有他的同袍,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兄弟,也有他的敌人,他也属于这里。
唐柏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哪怕木道人白发苍苍,哪怕他修为高深,但一个人的寿元,绝对不可能可以存活几万年之久,如果真有,哪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仙人。
仙!
哪怕唐柏已经修行,仙,依旧只是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