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江辞受伤,杜衡无奈叹息,将江辞一把拉进屋内,末了又伸出头去探看一下外头情况,见无人经过,方才安心将门关上。
“杜大人躲我干嘛?”江辞撇撇嘴,揉着受伤的手。
杜衡从床头取出一个瓷瓶,丢给江辞,“涂上。”
“小辞是个下人,岂能随便用主子的东西。”江辞垂头,一副可怜样。
“给你用你就用。”杜衡拉过凳子坐下,屁股刚挨着凳子,脑海中又出现那日的那副模样,那日好像坐的就是这张张凳子,呔!杜衡惊跳起来,一把踢开凳子。
......“大人这是......?”
“呃,晨间运动,晨间运动......呵呵......”杜衡不敢看江辞的脸,兀自别开脸去。
江辞端着盥洗盆走向杜衡,将盥洗盆放置在桌上,拧了拧脸帕,抬头凝视着杜衡,“看样子大人恢复得很好,倒是不负奴婢那日的悉心照料。”
......
“咳咳!”杜衡干咳,掩饰尴尬,脸却红了一大片。
“大人再不洗脸,水可要凉了,要是凉了,奴婢还要再去打一盆来,大人不想自己的恩人这么辛苦吧~”
“恩,恩人?”
“是啊,大人那日可是说了,若是奴婢愿舍身救您,您就为奴婢鞍前马后,赴汤蹈火~”江辞眨眨眼,甜甜一笑。
“可,可你未曾,未曾舍身啊......”杜衡越说越没底气,最后“舍身”两字几乎是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哦~大人是希望奴婢献身吗?”
“没,没有!没有的事!”杜衡连忙否认。
“那大人便是承认了那日奴婢的救命之恩?”江辞将头探过去,直直撞入杜衡眼底。
杜衡的脸瞬间涨红,滚烫似火烧,杜衡连连退步,急忙道:“我杜衡向来说到做到,你既救了我,我自是会回报于你,只是,只是你不可将那日之事说出!”
“放心吧,大人,奴婢是个有分寸的人。”江辞又理了理脸帕,“大人,水就要凉了,快些洗脸吧。”
“你放在那吧,我自己洗。”
“遵命~”
杜衡试探着走过来,见江辞并无异动,便胡乱洗了把脸,洗完后将盆向外一推,“我洗好了,你可以走了。”
“奴婢还要为您更衣呢~”
“这便不必了。”
“大人,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若是伺候不当,容妈妈怕是要责骂我了。”江辞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低低啜泣着。
“你直接禀明是我的指令就是了,她不会为难你的。”
“大人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
杜衡扶额,喟然,也罢也罢。就任着她更衣罢,总不会吃了他吧。
杜衡摊开手,任江辞摆布。
江辞替杜衡更完衣服后,简单为他绾了个发髻,便告退了。
“欸,等等。”杜衡出声。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杜衡拿起桌上的小瓷瓶,一把扔给江辞,“不要唤我大人,唤我杜衡便可。”
江辞接过药瓶,道了声谢后说道:“这样不合规矩,奴婢还是唤您大人的好。奴婢先行告退了,稍后为您安置早饭。”
唉,杜衡低低叹息,满脸无奈。
“怎么样,怎么样,他对我的好感度有没有提升?”江辞捂嘴偷笑。
“你做了什么?”张渊脸色不太好看。
“欸?怎么了,没有提升吗?”
“下了两个点,他对你的好感度只有8点了。”张渊摊手,无奈摇头。
“欸,难道他不吃这套?不急,我再试试。”
通过向厨房的小学徒打探,江辞了解到了杜衡的口味:重口味,无辣不欢。
不过现在还是早上,吃些清淡的会比较好,待午饭时再为他置办些辣食。江辞从厨房里仔细挑拣了些清淡养胃的吃食。
“大人。”江辞不再柔柔呼唤,改成了正常的腔调。
“进。”
江辞沉默着将吃食布好,静静立在一旁。
......
杜衡不动碗筷。
江辞不言语。
......
杜衡仍是不动碗筷,或是不敢动。
江辞不言语。
......
杜衡好不自在,干咳了几声,看向江辞,“你,没什么要说?”
江辞眨眨眼,“食不言,寝不语。大人还是快些吃完,奴婢好收拾碗筷。”
“唔......”杜衡无话可说,快速将饭吃完。
收拾碗筷之际,江辞问道:“大人今日可有什么活动,早些告知奴婢,奴婢好为您做些准备。”
嗯?杜衡眉头一皱,冷冷道:“怎么?要打探我的踪迹?”
“大人不要多想,奴婢自今日起便是您的贴身侍女了,自是要问明您的行程,如此才好提前做些安排。大人若是不便告知,奴婢不再问询便是。”
“除了每日三餐和早晨洗漱外,你都不必来了,我不习惯受人服侍。”说罢杜衡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