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眉头忽然一皱。
这鞋上......怎么还有些许红色?
江辞就着台阶一坐,脱鞋,捡了根枯枝沾了沾那抹红色,凑近鼻尖,嗅了嗅。
唔......江辞眉头紧拧,连忙捂住口鼻,将那枯枝随手一丢,好臭,好一股腥臭味。
腥臭?腥?腐臭......棺材!
江辞大脑忽然便空白了。
那腐臭味道着实过于浓烈了些,定然不是简单的排泄物这么简单。
加之那小沟过于阴暗潮湿了些,容易滋生细菌,降解快,如此一来,倒不失为一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那个洞......怕是个藏尸洞罢!
江辞迟缓低下头,看了看歪倒在地的鞋,嫌恶地皱了几下眉头。还好前方有一汪小池,不然今天就该打光脚了。
江辞重新寻了根枯枝,叼着鞋,一摆一崴地朝那小池走去。
毕竟不是橡胶鞋,鞋子质量没保障,虽然嫌弃,但江辞并不想打光脚回去,因而只能简单涤荡一下,将血污荡去。
总算清理干净了,江辞已经单脚撑了半刻了,显然已受不住了,鞋子将将清理干净,江辞也不管它周边受潮,立马便穿上了。
唔......耽误了好些时日,虽说是赢定了,但也不能耽搁得太久,还是快些去吧,莫要教那沈若等急了。
何谓一场欢喜忽悲辛,便是乌云将将退散,狂风却涌了上来。
何谓人生何处不相逢,现下便是。
心下将将念叨沈若,沈若便来了。
就在江辞对面不远处,正同那姜南风攀谈,看那眉目间的春色,喜不自胜的面色,怕是恰逢桃花正旺时,此番出现岂不是棒打鸳鸯,不妥不妥,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江辞转身,将将提脚,一个念头便蹿了上来。
不妥?有何不妥?
自己来到这,目的不就是为了棒打鸳鸯吗?
唔......这样说来到底有些缺德。
自己只不过是去取取经罢,难得见那沈若笑得如此开心,若是学得这逗人欢愉的本领,回去讨他欢心,惹他怜爱,功成之日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况,她完成任务后就会消失,对他们也造不成什么影响啊。
呔!
这些潜藏在暗处的想法一下子全涌了上来,江辞心下几分颤动。不想自己内心竟是如此邪恶的,怎会有夺人所爱这样恶心的想法!
简直有愧于自己人民教师的身份!
罪过罪过!
江辞不免又朝上天拜了几拜。回过头见他们聊得不亦乐乎,眉间春色涤荡而出,一时竟颇有些怅然。怅然自己竟能狠心打破这副美好景象,怅然自己竟能生此邪恶想法,怅然自己......
怅然自己什么?
为何怅然自己?
江辞捂了捂心口,不太明白。
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任务什么时候进行都是一样的,还是快些赶到宝殿吧。
沈若微微抬头,恰好瞥见江辞离去,眉头微蹙。
姜南风掩面娇娇笑着,道:“若哥哥这话说得当真有趣。”
“是吗。”
“自然。”姜南风莞尔,“若哥哥这样有趣,又这般有才华,能同若哥哥结、结亲,真真是南风几世修来的福气!”
姜南风又是一番掩面,配上那面颊上的几缕桃红,不甚娇羞。
微风轻拂,异香迭来,沈若眉头又是一蹙,“你这香......太浓了些。”
“啊?”姜南风疑惑抬头,“若哥哥在说什么?”
“下次换个香吧,你这香粉味有些重。”说罢,提步走去,“时间快到了,他们怕是等急了,走吧。”
姜南风赶紧跟了上去,想同他再扳话几句,沈若却全然没了兴趣。
......
江辞赶到大雄宝殿后不久,沈若同姜南风也到了,倒是杜衡一直没有出现。
见江辞只身一人,沈若便出声问道:“杜衡呢?”
“他同我比赛,结果比着比着就不见了。”
沈若哑然,“什么比赛?”
“看谁先到这儿。”江辞拉了个杌子,正要坐下,见沈若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连忙起身,将杌子推向他,嬉笑奉承道:“王爷请坐,请坐。”
沈若望了一眼江辞的鞋,摆手道:“不必了,你坐吧。”
“啊?”江辞受宠若惊,“这......可以吗?”
这莫不是有诈?
“嗯。”沈若淡淡道,再望了一眼江辞的鞋,蹙眉道:“鞋子怎么湿了?你方才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