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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没好气道:“有这么夸张吗?你若不愿喝,直说便是,何必做出此番表情。”
江辞拧着眉头,不满嘟囔道:“奴婢确实不愿喝这药,但也深知是非喝不可的,又怎会费力不讨好在您面前表演一番呢。”
见沈若还是一脸的质疑相,江辞又道:“不信的话您自己尝尝,看看是不是奴婢夸张了。”
话一出口,江辞便赶忙捂住了嘴,知晓自己又失口了,不禁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番。
江辞话一出口,传至沈若耳边,沈若面色便瞬间窒凝了,看了看江辞,再看了看手中的汤碗,抿了抿唇,默默舀起汤药,尝了尝,面色骤变,已然变作先祖模样。
沈若喃喃:“确实苦了些。”沈若抬头看着面露惊色、目光呆滞的江辞,一脸正经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得喝。”
说罢又将羹匙递至江辞面前。
江辞垂眼看了看那羹匙,暗暗吞了吞口水,迟迟不敢张嘴。
看了看沈若,别开脸道:“王爷,我……”
“嗯?”沈若微微挑眉。
他自然知晓江辞为何迟迟不敢下嘴的原因,但偏要装作不知。
沈若嘴边泛起浅浅的笑纹,似入纸的墨,层层渲染开来。
咬了咬牙,江辞还是决定一口吞下。反正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什么大世面没有见过,不过是小小的借物亲吻罢!
不!才不是亲吻!
你在想什么呢,江辞!
江辞暗暗斥了斥自己,生生将那可怕的想法压了下去。
喝了几口汤药后,江辞的面色已然如那汤药一般黑了,终于,江辞忍不住开了口:“王爷……您行行好,给奴婢个痛快吧,您这般喂食于我而言着实过于痛苦了些,无异于凌迟啊……”
沈若闻言,顿时失笑,掩嘴咳了咳,将已轻了一半重量的汤碗递给江辞,道:“喝吧。”
闻言江辞顿时喜笑颜开,接过汤碗,仰头,吨吨吨喝了起来。
长痛不如短痛,痛快了不少。
江辞探身欲将空碗搁置在一旁的案桌上,沈若又适时伸过手来,接过空碗,道:“我来。”
“欸……王爷,您……”
“嗯?”沈若将空碗放置在一旁的案桌上,似听见江辞唤他,偏过头来,一瞬不瞬地望着江辞。
“没、没什么。”江辞连连摆手。
沈若正过身来,自袖中拿出一颗饴糖,轻轻剥开外层糖纸,递至江辞唇前,“吃了。”
江辞虽又被骇到了,却还是乖乖的张嘴将它一口吃下。
沈若满意地点了点头,替江辞掖了掖被角,道:“好好休息。”沈若拿过一旁的汤碗,起身便走。
沈若已走了有半刻之久,江辞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口中的饴糖早已化作糖浆,随口水一起流入腹中,可那甜味却实实在在的留在了她的口中,此刻回味起来已微微泛着苦味了。
江辞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案桌,抿了抿嘴,痴痴笑了。
那甜味已过,分明口中已有些苦涩,心却是甜蜜蜜的。
张渊不知何时飘了进来,看着捂着被子痴痴笑着的江辞,眼底有光划过,同那天际的流星一起坠落,溅起满地灼人的烟火。
......
沈若自朝堂上回来,去看过江辞后便又回到书房批阅案牍了。
日丽中天之时,杜衡从乾清寺赶了回来,还未来得及掸去周身灰尘便赶忙奔往书房。
急忙忙推门而入,见着沈若,杜衡忙道:“查到了。”
沈若将书放下,眼神示意他将门关上。
杜衡这才注意到门还大开着,原是刚才自己太过急切,情急之下竟忘了关门。杜衡转过身去探头左右环看了一番,见无异样后忙将门实实关合。
沈若也将那常作敞开之态的门缝拉拢阖上。
看了看杜衡,道:“慢慢说。”
杜衡走过来,拉过一旁的杌子坐下,压低了声音道:“确实是那小倌。”
“人呢?”
“找到他时他已经服药自戕了。”杜衡一声喟叹,“证据全被销毁了。”
沈若颦起眉头,起身走至壁边的立柜旁,蹲下身,至最底处取下一卷书,随手翻了翻,“他逼得越来越甚了。”
杜衡也跟着走了过来,看了看沈若手中的书卷,“那封信......”
沈若将夹在书卷中的信取出,仔细辨了辨,良久后才道:“烧了。”
“为何?!”杜衡不解,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信,为何就此烧了。
“中计了。”沈若轻叹道。
杜衡蹙眉,伸出手,“我看看。”
沈若自书卷中取出那封信,将它递给杜衡。
杜衡接过,细细揣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