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本是饥饿辘辘,到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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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来,却是食不知味,如坐针毡,伴着耳边余音绕梁,只有脑海中不断扩大的疑虑,是琴音扰乱了的心潮,亦或是眼前的光华。
是夜,杨舞阳躺在硬梆梆的床榻上,脑中一片清明。
监视了数月的尾巴,在自己与小豆丁踏上邺城的那一刻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两位从黑暗中出手相救的恩人,光华灼灼,深不可测;一路结伴而行,真如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逃不过,风筝的线永远牵在无形的暗影手中,也许哪一天,那人会放手,也许一辈子不放,也许烧线毁之;与其等待他人怜悯,不如自强不息,主动把握。
夜色渐浓,一矫捷的身影从房间走去,七拐八拐后,消失在了曲径通幽处,此人正是无眠闲来四处走走的杨舞阳。
古代大户人家,皆是要分内院和外院,这家客栈亦是如此,可兜兜转转半小时后的杨舞阳,终于认清的一个现实,前院的客栈只是冰山一角,后院的园林景观,琼楼玉砌,占地面地之大,让人乍舌。
夜深人静,耳边只有蛐蛐蝈蝈儿的叫声,兜兜转转一柱香的时间,杨舞阳终于停在了“罨画阁”的门口。
“罨画阁”,偏僻且独立于其他院子的存在,虽未踏入,但那微妙的压迫感,杨舞阳还是决定就此止步。
杨舞阳看了看“罨画阁”,消失在了黑夜中。
当然,杨舞阳不知,有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离开,且这两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救命恩人。
“公子,要不要还是让哲其跟着。”
“不用,走,有人已经来多时了。”
说完,两人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古色古香的雅间里,一位面色润玉的公子,手拿琼浆玉液,斜坐在窗台上,双眼迷离的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轻声呢喃到,“朱夏涉秋,确实不错,”说完又是仰头一饮,随即,脚尖莲步轻起,树影晃动,一跃而上,稳稳地坐在了屋顶上。
紧接着,又一藏青色的身影随风而来,轻轻的落在了男子的对面。
“驸马爷,所愁何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皆有来因。”
手拿玉壶的驸马爷,迷离的双眼看了看对面的男子,手中琼浆玉液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抛,玉壶滑过抛物线,霎时,另一只手,一把折扇朝着那玉壶袭去,顿时,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划破夜空,琼浆玉液四溅而开。
一晃而过的虚影,稳稳地接住了落下的折扇,站在了来人后面的房脊上。
君愿持枪战铁马,兵临城下只待城门破!
君愿倾覆一韶华,为卿拂去落日楼头花!
君愿尝遍浮尘苦,可叹伊人芳踪何处去!
君愿登上九重天,身着白袍望尽世间景!
君愿堕入空门前,抛却红尘三千忧烦事!
君愿披上袈裟衣,从此为僧剃去青丝发!
男子迷离的眼眸终于慢慢闭了起来,斜靠着屋顶好似睡去。
而藏青色袍子的男子,眼中尽是一片浅淡,顺势坐在了屋顶,双眸朝着北方望去。
这一夜,做完梁上君子归来后的杨舞阳依然夜不能寐,而后半夜,庄周梦蝶,深陷其中不愿醒来。
爷爷的慈爱,姑姑的宠溺,同事的陪伴,是那样的温馨,近在眼前,只是一触即破,如海市蜃楼;下一秒,自己又似旁观者,观看者那仙境中的恩恩怨怨,场景、人物依然的熟悉。
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皆是两败俱伤,口吐鲜血;男的白衣飘飘,如水墨般的眸子让人莫名的惊心哀叹,璞玉般的脸上痛苦万分;而男子对面,一名身穿湖水绿纱衣的女子,纤弱的身躯,虚无缥缈的步子处处透着凄婉,亮晶晶的眸子充满了不可思议和决绝;一火红火红的少年乘风而来,嘴角的一抹邪笑,无不彰显着自己的好心情,而自己始终只是旁观者,触摸不到,融入不进。
“舞阳,舞阳,”一阵阵飘渺的声音呼唤着自己,急切且熟悉,杨舞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惊坐了起来。
入眼的便是小豆丁担忧的黑眸,“舞阳,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太累了。”杨舞阳擦了脸上的汗水。
“没事就好,舞阳,客栈老板娘来了。”
杨舞阳顺着小豆丁的指视看去,一绝色佳人正一脸带笑的看着自己,来人正是昨晚惊鸿一见客栈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