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仪门,便是县衙的办公区,也是字面上的“县衙”。先是大堂,这里是县令平日里审案的地方,过了此处便是典吏厅,也就是县令老爷副手们的办公场所,以及六房,礼、吏、兵、户、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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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工、刑,一如朝廷之六部。在之后便是后堂,这里是县令大人的办公场所。
以上这些区域,便大体是县衙的所有办公区域了,而与之对应的则是各类配套设施,比如各级官僚的住房就在县衙之后。
虽然杨世禄是个在籍的官绅,但他此番前来并没有公务上的事项,所以不管是在大堂还是后堂,都“于礼不合”,那里是处理公事的地方。
崇祯七年三甲出身的同进士詹时雨此时正捧着一杯香茗坐在公宅的中堂之内,等待着杨家父子上门。
说句实话,詹时雨并不喜欢杨世禄。
詹时雨祖籍福建,父祖都是“踹匠”,这是一种自汉代便有的对布匹加工的方法,将棉布或者皮革放在两块大石中间,踹匠在上面反复用力,将上面的大石左右踩踏,形成压力,这样加工出来的布匹外表光滑。到了工业时代,这项工艺被称为“机械轧光”。
江南许多地方的老街巷都有“踹布坊”这样的名字,这当初便是踹匠们工作的地方。
踹匠这个行当,不需资本技术,全凭力气,詹时雨的祖父当年在乡间被胥吏盘剥不堪其扰,索性将家里的田地尽数卖掉,投入泉州城内做了一名踹匠。
自从隆庆开海以来,泉州日盛一日,产出的布匹贩往日本、吕宋、旧港等地均有暴利,詹家因而也有余力供詹时雨读书。
这位詹县尊本来便是苦读出身,家里又颇为寒微,自然看着杨世禄这般侍郎家里出来的富贵公子心里有些难于人言的东西。
“哎呀,学生疏忽,前几日还想着去府上拜会过老先生,却不想让老先生来了。”
见了杨世禄父子二人被师爷引入中堂,那边詹时雨将手中的茶盅放到一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乌纱,几步迈向门前,伸出一双手同杨世禄的双臂搭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位要摔跤。
“望老太客气啦,眼见得重阳佳节将至,小弟心中念及大哥是闽人,汉中与泉州虽远隔万里,但也是出茶的地方。时下家里正好新出了些花茶,特意请大哥来品评一番,也算是聊慰思乡之情。”
这些都是官场上的场面话。学生并非是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师生关系,纯粹是一声自称。其实到了后世,也是这一般的叫法,同事之间“王哥”“李哥”并非是兄弟情深,“马老师”“薛老师”也并非是真的教过什么东西。
詹时雨号望春,依着此时的习惯,在其号之后加一个老字,以示尊重,倒不是真的在描述年纪。
如洪承畴号亨九,故而官场之上不管是书面行文还是口头称呼,多有将其尊为“亨老”的。卢象升号九台,所以官场之上称呼为“九老”“九翁”,其实卢象升才三十多岁。
“哎呀,那学生便愧领了。”
詹时雨嘴角带笑:“还请老先生上座。”
说完,詹时雨转过头看着另一边含笑而立的杨渊。
“潜之是不是身量又长了些?前几日府里推官韩翁遣家人来我这里,送了几本书,潜之不是一向留心西学么?拿回去抄录一番,增长一下见识也好。”
“学生谢过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