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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毓这些天又不见人影。
见弥说有批货非常贵重,庄主亲自出城去押了。
见他说的模棱两可,她便也没有多问,只是说自己要学骑马。
“这成马高壮,万一夫人有什么闪失,小的可担当不起。”见弥恭恭敬敬,“要不还是等主子回来再定?”
姜玲珑因此悻悻,本想对组织有点贡献,学会骑马之后,万一逃跑也不至于拖人家后腿,但见弥这态度,她想想算了,也不着急这一两天,就想干脆去街市逛逛。
橙月因着上次夫人被掳的事情,现在但凡姜玲珑出门,她都要跟着。姜玲珑今次有自己打算,想着独自行动,就将她推给见弥,说是要搞不定,她就去骑马,见弥自是知道夫人有侬语跟着,出不了大事,也就将橙月拦了下来。
“姑奶奶,我哪儿敢拿夫人安危冒险呀,”见弥和橙月在府里一起长大,情同兄妹,自然连哄带骗,“你去你也不会功夫,我让唐首领找两个护卫在后头暗中保护,保证你主子开开心心出去,平平安安归来。成不?”
姜玲珑可不是开开心心出去了么。
她去了城南布庄。
都说城南布庄货品最全,她这是要精挑细选,找个韧性佳透气性好的,充当绷带。
带着橙月就得解释,为什么绫罗绸缎不瞧,偏偏看些素织。一个人去,她还能到处闲逛,物色物色各府适龄的小姐也不一定。
布庄比她想象得要热闹的多。多是各府各家的采办在此处挑货,有些定了还要重新扎染金绣,落定和验货的吆喝声起此彼伏,堂口的鹏掌柜一见一身简装的姜玲珑便迎了上去,一口一个夫人的,叫得亲切。
“掌柜怎么识得我?”她为的避人耳目,特意穿得素衣,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戴。
“怎么识得了?”鹏掌柜眼珠子一转,“咱们做生意的,来了都喊老爷夫人,您往里挑,挑顺眼的小的派人给您送去府上。”
姜玲珑上下打量了掌柜一番,见他生意红火,却对她一个素衣夫人热情招待,必然是有隐情。
怕不背后又是遣云山庄的盘子。
她顿觉无趣,入庄挑了几匹合适的布样,掌柜没要定钱,直接记了账,差人送去她府上了。
对,连府衙在哪儿都没问。直接抬了货就走的那种。
姜玲珑采购任务完成,想起左贺的府邸就在城南主街,依稀记得他家小女也有十八了,想着要不就去丞相府周围转一圈,便往那个方向溜达。邝毓今年多大了?她走着走着,才发现其实自己不太了解这位名义上的夫君。看他模样,说二十六七八都可以,十八岁的姑娘配他会不会太小了?
她犯着嘀咕,悠悠就到了左府门口。黑梁白墙,配的是黄棕色的门,檐上匾额金字提着“左府”二字,多少有些违和。她瞧着别扭,又走远了些,到街对面去细细地观察,心里咯噔一声,感到不适。
左贺的丞相府,不就是以前的邝府吗?左贺上迁继任丞相一职,自然搬进了往日的丞相府,邝府的鹤纹自然是常用黑白两色,想必这左贺当上丞相后将大门和匾额换了,迎合自己喜好。
左家一路由梁王提拔,因从前也并非大姓,甚至于连家纹都不曾有。
就是这样一户人家,在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用着邝家的东西,却没有邝家的气度。
她想到自己父亲也算是靠她在曌王那儿“买”了个官,左家靠谄媚梁王步步晋升也非难事,当下便打消了要给邝毓相亲的念头。
要是让邝毓面对左家上下,岂不是在让他难堪,教他难过。
这么一考虑,她挑了挑眉,举步欲离,心里还喃喃,还好自己悬崖勒马,让脑袋多迂回了几下。
“邝夫人好闲情啊。”
身后有温润男声招呼,这风流倜傥又讨人厌的声音,整个都城只有一人。
姜玲珑回过身。
果然。
手持折扇,翩翩君子般立在她面前的梁雁染,正朝她和善点头。
她刚要行礼,却被折扇的扇骨一把扶住,就听梁王亲和提点,“今日微服私访,邝夫人莫要行礼。”他欺身靠近姜玲珑,“正想去城郊走走,既然碰见了邝夫人,不如一同踏踏春吧。”他言辞温和,可手中折扇却方向一转,抵在了姜玲珑的腰际。
姜玲珑便在他的“盛情难却”之下,随行在侧了。
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梁王。
一个男子,肤白胜雪,唇若樱瓣,说起话来音色动听,恐怕旁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和诡谲残忍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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