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来三天没休息了,全靠一股意志强撑着,此时稍稍松懈下来,倦意瞬间袭来。
陆辞衍抱着她回到基地别墅的时候……
怀中的人在路上就睡着了。
只是睡的并不安稳。
陆辞衍刚将她放在沙发上,少女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从睡梦中突然惊醒,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水灵灵眼眸蕴着碎星般的光。
“阿酥。”陆辞衍反手攥住她的手。
他没见过这样的阿酥。
身上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脆弱感。
像易碎的水晶。
姜蕴的瞳仁渐渐聚焦,在看清他的模样之后,渐渐回过神: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了第一世,那些已经故去的人。
大师父临终之前笑着对她说,他是寿终正寝,这是喜事。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
让她莫要难过。
她一生都在与人告别,送走一个个生命之中重要的人。
他们或寿尽,或病逝。
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药师,也有治不了的病,救不活的人。
照理说她见惯了这种事,应该能看淡了。
但……
从未曾看淡。
不过是一次又一次重复面对死别的悲怆。
梦的最后,姜蕴看见了一场白茫茫的雪,满城缟素,她坐在棺边静默垂泪。
那个棺椁里躺着谁,她竟想不起来了,但梦见,就令人心口绞痛。
瞬间就疼醒了。
……
姜蕴洗完澡,换了一件新草莓睡裙。
躺在床上。
上次以后,陆辞衍就在这里准备了她的衣物。
视线不经意落在卧室床头柜,略略停顿——
多了一盒香,汀兰的安神香。
陆辞衍知道她做噩梦,特意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