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很蹊跷,现场像是精心布置过一样地干净,不留一点痕迹。有人说她是自杀而亡,可是,我明明记得那天早上,她还提起过两日要陪我去买新衣服过年的事。”沈胜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神情阴郁,“如果是病死的话,她离世时的表情也不会那样安详,我怀疑是毒杀。”
“毒杀?”一直浸淫于推理小说的楼时彧也是有一定常识的,皱眉问他,“如果是中毒的话,死前不是会非常痛苦吗?怎么可能表情安详?”
“也有一些毒药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瑞士用于安乐死的药物就是如此。”沈胜从十六岁以后就一直在调查母亲的死因,在落海前,这几乎已成为他的精神支柱。
“如果是毒杀……你在怀疑谁?”楼时彧的背脊蹿上了一阵冷意,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你跟你哥哥姐姐的关系不好,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对。沈赢曾经对我说他知道我母亲的死因,但必须等我结婚才能告诉我。”沈胜低头哼笑,“我几次想妥协,但不愿因为自己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那人还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他望着楼时彧,神情温柔:“遇见你之后,我就更不想被人摆布自己的婚姻了。这一点,我跟你不一样。”
楼时彧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还要埋汰她。
“而且你怀疑沈赢说的不一定是真话,甚至觉得他才是凶手,所以才不肯听从他的建议乖乖结婚吧。”楼时彧看穿了沈胜的心思,撇撇嘴说道。
“找个太聪明的太太真不好,做什么坏事一下子就被揭穿。”沈胜摸着她的长发,手势轻柔,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他对兄长的确怀疑已久,虽说小时候母慈子孝,但谁知道兄长心里真正是怎么想的呢。或许那个人误以为母亲是做了小三才进沈家的。
“谁是你太太。”楼时彧嗔笑着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眸却是对他颇为心疼。从一开始,沈胜就是陪着自己经历各种坎坷的人,但是谁又知道他的心里竟然埋藏着如此深刻的悲伤,因为母亲的死,而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