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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个谢氏除的对,这才多少时日,便能让他这般上心。”
管事太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陆少夫人她......她没有死,被入水的那个婢女救了,此时就在春锦阁。”
太后手中的玉梳不经意间落下,掉在地上,断成两段。
“那个婢女入水时,湖底已经见血!她为何没死?”
“死的是刺杀的内监,已经被摄政王打捞出来,挫骨扬灰了。”
太后咬碎了牙,后悔没有在湖底多安排一些人,想着谢德音一个娇弱的女子,在水中岂有还手之力!
“他呢?他人在何处?”
管事太监知道太后问的是摄政王,便如实道:
“摄政王此时已经在春锦阁了。”
太后闻言,怒极,看着镜中面目扭曲的自己,挥袖将妆台的所有砸落。
再说春锦阁,周戈渊疾步而来时,谢德音正倚着床榻,面色发白的阖着眼,似乎睡着了。
烛光的映照下,她的肌肤白的近乎透光一般,那浓黑纤长的睫毛和隽长柔美的眼线,平添了几分支离破碎的凄楚之感。
周戈渊脚步轻了下来,似怕惊着她。
谢德音听到脚步声,睫毛微颤中睁开了双目,在看到周戈渊时,平日里那双春泉般的眸子此时漾着水色,莹然有泪意。
周戈渊一时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欣喜还是后怕,亦或是心疼,快步走到床榻边,上下看了她几眼,喉中有话,到嘴边只说出:
“可有受伤?”
尽管金子已经说了夫人善水性,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可是他还是想亲耳听她说出口。
谢德音垂眸不语,只眼泪啪嗒无声的滴落在身前。
周戈渊有些慌了。
“可是哪儿伤着了?”他坐下,从她的肩膀抚摸到后背,想要看看她是不是伤着了,“去请太医!”
谢德音此时抬头拉住了他,低声道:
“我没事,没受伤。”
周戈渊还是不放心,依旧让元宝请太医去了。
他知道,她是受了惊吓,连平日里的灵动劲儿都没了,惨白的脸色,楚楚的眼神,不敢想她从午后到回了春锦阁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周戈渊望着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宽慰,只将她揽到了身前,轻拍着。
“那些禁卫都已经处置了,跟此事相关的人,也都挫骨扬灰了,别怕。”
谢德音靠在周戈渊胸前,哽咽的低声抽泣,肩头也微微抖动,只是眼底却一片冰冷。
他喜欢她偶尔的柔弱,那便做出他喜欢的样子。
天后一次不得手,必然还会有第二次,在无力自保前,周戈渊是她手里最有利的棋子。
“是谁要取我性命?”
谢德音从周戈渊怀里抬起头,楚楚的眸子里,依旧是惊疑与惧怕。
周戈渊沉默了。
他心中有答案。
虽然最初听到时的不敢置信,到后来也想明白了。
苏樱看到他抱着谢氏从房间出来,太后必然知道。
他与她已经将话说到那种地步,她竟然还会因妒生恨,为难谢氏!
谢德音看着周戈渊浓浓的眸色,心中冷笑。
他必然是知道这件事出自太后之手,否则谁有那么大权利调动禁军。
只不过,太后在他心里是天仙白月光一般的存在,自己不过是这白月光的替代品,临时调剂心情的玩意儿,他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安危,惹得太后不悦。
这才是太后敢这么明显动手的缘故。
“王爷,你是不是知道谁要杀我?”
周戈渊看着谢德音惊恐万分的眸子,以及神色间隐隐惧怕的瑟瑟,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着,只是眼底的阴鸷愈加的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