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哪儿去?何妨留下同小弟多亲近亲近!”
“慕明朗,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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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不敢,不敢,只是希望向梁兄再多讨教一二!”
两人嘴里说话,伴随着身体落下,两支飞剑一直各展手段,缠斗不休。
终于,还是梁木成稍胜一筹,找到一个空隙,暂时摆脱慕明朗的纠缠,御剑降落到山坳里。
双脚踏落实地,脸上的着急全被收齐,梁木成站在门前稍事整理,等到呼吸完全平稳,才在茅屋木门上叩了三下,推门而入。
这茅屋外表看来,仿佛山中猎人搭建的临时住所,内里却是灯明几净,摆设整齐,说不出的雅致。
三两枝新鲜绽放的山花枝头争艳,一只宝鼎袅袅吐出青烟。
一盏黑陶油灯大放光明,照得屋里如同白昼。
除开墙角摆放花瓶的几案之外,靠窗位置,另外放着一张纹枰。
两名宽袍大袖,悠然自若的修士正坐在棋盘旁边,专心对弈。
看见梁木成进来,主位上头扎道髻,黑发中夹着少许白丝,身披道袍那人哈哈一笑,推枰站起,道:“宇文道兄,看来是贫道先胜一局了!”
他对面那名修士闻言站起,轻声笑道:“今宵兴尽,改天再来寻道友重新较量。”
只见他身材高大,一身玄青葛布道袍下摆只到膝头,腰间用一根山藤充当腰带,满面虬髯,不修边幅,偏偏自有一股豪雄之气。站起身来,当真给人顶天立地的感觉。
“好走!不送!”青袍道士收拢棋子,温润剔透的黑白玉子随着他手上动作,回到深紫近乎黑色的棋子罐里,放出悦耳的响声。
接着棋子声音提醒,梁木成摆脱刚才离开的高大修士对他心神影响,回过神来,走进棋盘,恭恭敬敬道:“师父,尔雅那里出了点小问题。”
“我已经知道,宇文天工就是为此而来。刚才慕明朗要是挡得住你,为师便不能干预毒龙涧里发生的变故。若是你能进到这里禀报,宇文道友就不能阻拦。你既然已经站在这里,其它无需多虑。”
“是!”梁木成恭敬答应,过了一会,忍不住又道:“发生危险的是当年王祖师的后人,现在是本山内门弟子的王释远和云霖师兄的传人。”
“云霖收了个好徒弟,锋绦师兄得了个好徒孙,可喜可贺!”青袍道人点头微微赞许。
“闇毒教巫马家不顾师父您老人家的警告,屡次生事,您看是不是……”
“算不上是警告!天大地大,这里不是水云山,闇毒教也不是本门下属……”道人摇手笑道:“传闻蟒毒妖将是当年蟒毒山通天妖蟒一脉,闇毒教是蟒毒山万年土著,隐约和当年通天妖蟒有些纠缠,想让他们罢手,我还没那么重的份量。我那一封书函,只是提醒,算不上是警告,更说不上什么禁令。况且,巫马家的小丫头,也不是完全不知轻重的……你瞧,这不是没事了吗?”
对水云山略有了解的人听到这段对话,都可以猜出,乙木森森梁木成的师父,那不是水云门当代长老,这十几年最活跃的几位真人之一的翮遥真人吗?
透过翮遥真人展开的法术,梁木成清楚窥见镜裂阴阳里发生的变故,冷笑一声:“巫马家的小丫头,还真够小心的!可惜,她不知道,动手清场的不是本门。师父,您老人家给了闇毒教飞剑传书,如果巫马星波的一双儿女都折在这里,会不会……”
“修真问道,但求问心无愧!巫马星波、闇毒教误会也好,不误会也罢,我又岂会在乎?也罢!看在巫马阳夏份上,到得那时,能顾得过来,就一起护住他们。”
“是!”梁木成点头答应,转身出门,御剑离开。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一身道装的翮遥轻声吟哦叹息,仍旧青春,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的脸上浮现浓浓倦色,给人暮气深深的感觉。
翮遥子同梁木成说起巫马星波的时候,巫马家的一双姐弟也正说起张焚。
云深雾重。
毒龙涧阵法第二层的镜裂阴阳里,即使正午日光最盛时候,也是昏黄颜色,仿佛一幅巨大透光的黄色薄纱,笼罩整片天地。
黎明时分,昏黄更甚。除了天空颜色由黑转黄,群星隐退,银月消失,天地间的光亮不但没有增加,反而给人减少的感觉。
昏黄的拂晓,唯有晨风和阵外一样清凉,猎猎吹响纯青色的长衫。
“张师兄、王师兄,对不住两位了!左兄性子急,听我说起蟒毒妖魂的事,便暗中记下……这事的错在我身上,还请两位不要记恨左兄。”
“只不过蟒毒妖魂确实对本教至关重要,等两位伤势恢复以后,小妹再向两位师兄赔罪。区区丹药,聊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