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牧野”时,章涯给乐挽夏弹了一首创作的新曲子,歌词里蕴含了他对乐挽夏的歉意,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对她的祝福。听写章涯指尖弹出的干净清冽的琴音,乐挽夏的思绪乘着这个旋律蔓延,那些不管过了多久都仍执着的在她记忆中闪闪发亮的人和事。那些在过往滹隙中的小小的叹息和淡淡的遗憾。还有那些终究会被时光抚平的伤痕,在哪一刻,她都为这段青春戴上了紧封的锁,让它变成了过去和不去打开的记忆!
庆祝结束后,章涯一次性结清了乐挽夏这两年在“牧野”的打工费,还额外多给了她一笔毕业旅行资助。有了这笔钱,乐挽夏毫不犹豫就动身去了英国。于是有了第一场说走就走的一个人的旅行,一边用蹩脚的英语在陌生的国家和城市辗转,一边顺着程沐落寄给她的唯一一份信封去找他,而当她远远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一下子重新回到起点,一切都是崭新的。
那时,她看见他身着一套深灰色的呢子外套,安稳沉静的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认真看着手里那本书边磨的发白的《小王子》。一群灰色白色的鸽子在他周围觅食,偶尔有一两只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在他坐着的椅子上,但他丝毫都没受影响,置身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低着头时额前的刘海几乎将他的眼睛遮住了,鼻梁立挺了一些,白皙的侧脸,棱角已经变得分明,看上去面硬朗深刻了许多...
总之,他都还是她心里的那个样子。
乐挽夏走过去轻轻坐到他身边问:“当初为什么喜欢我啊?我又笨又傻,还粗线条一个,你到底看上我哪点呢?程沐落同学!”
程沐落震惊地抬头看着她,良久,才明媚一笑,只说了:“好听的名字,晶莹的眼睛!足够了!”
乐挽夏笑眼看着他,眼里全是闪着的泪光,他霎时红了眼眶,立刻放了书轻轻又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微颤:“你怎么找到我的?”
乐挽夏含着泪的眼睛眨了眨,很是轻松着说道:“你不是让我回你的信吗?所以我就来啦!
...
柔软的时间,轻轻地重叠在一起,从最初开始的这一端,到永恒的那一端,也许有很多人,曾经都有过这种,把瞬间,当成永恒的错觉。
一路偷偷跟着乐挽夏安全到了伦敦,并且找到了程沐落,路清初这才放心地离开。他也去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旅行也是很好的疗伤方式,它能让你暂时忘了一切,路过的山川河水,它能记住你诉说过的忧愁,走过的风土人情,它能抚平你心里留下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