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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
几次提及杨承君,倒是显得过于刻意了。岑黛抿了抿唇,心中有数。
她猜得到岑家人的打算,岑家在燕京尚还只能算得上是新贵,家族底蕴不足。若是岑家想要在京中站稳脚跟屹立不倒,只能不断在权势的道路上奋力争夺。
如今东宫并无女眷,京中多少人都将目光放在这个位置上来,想要寻找家族兴荣契机的荣国公自然也不会例外。
而她,就是通往这个契机的一条捷径。
岑黛乖巧浅笑,仿佛懵懵懂懂的。
只要她小心避过了岑家人的推动和试探,应当不会有多大问题,想来豫安也是这般考虑的……
脑中如是想着,身旁岑骆舟忽然碰倒了桌上茶盏,站在他身后的丫头立刻低低叫了一声,拿了帕子去擦拭茶水。
这么一番动静打断了众人的交谈,岑老太君转眼看过来,不悦道:“都快要及冠的人了,怎么还毛手毛脚的?越活越回去了?”
岑骆舟抿唇,垂头没有说话。
荣国公一顿,皱了皱眉,忙打着圆场:“多大点事,稍后清理干净了便够了,母亲说这些话做什么。”
老太君冷哼一声,拍了拍怀里岑袖的手背,转头继续和许氏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去了。
岑远道掩唇咳了咳,同荣国公小声笑道:“说起大侄儿,我前几日听闻左都御史大人举荐了他跟在身边做个小吏,未及冠就做了官,这可真是了不起。”
要知道朝中有这般经历的人可并不多,也就一个荀钰比较突出,是当初通过科考进了内阁的。而如今岑骆舟通过举荐为官,似乎是本朝的独一位。
荣国公这才又笑了起来:“这孩子也算是出息……”
剩下的岑黛可没有心思再听了,只因岑骆舟已经暗自伸手过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似乎是并不敢太过大力地握着,只轻轻纳住了她的五指。
“大哥哥?”岑黛蹙眉,轻声问了一句。
岑骆舟阴沉着脸,皱眉低声:“以后尽量别在岑家提及太子。”
岑黛愕然。
这是为何?
她猜得到岑家人在打太子妃位的主意,可这么打算也实属是正常,为何就不能说了?
就如同此前在内间时,岑骆舟也曾神色有异地叮嘱无事不要来荣国公府……
荣国公府……
岑黛不动声色地往身边瞥了一眼,心下疑惑更浓。
她紧了紧岑骆舟的宽大手掌,脸上带了娇软的笑意,同他道:“大哥哥怎的那般不小心?宓阳都比大哥哥稳妥呢。”
岑骆舟稍稍睁大了眼睛,对上了小姑娘粲然的眸子,一瞬间就懂了岑黛的话中深意,眼里逐渐带了暖色:“是,五妹妹更加稳妥,五妹妹长大了。”
——岑黛并非真的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幼女。对于这一点,他早已经在心中有过猜想的。
岑骆舟心下安定了几分。
不多时,从外头进来了许多端着汤水的婆子,一一将饭菜摆上。
岑黛人小,吃得不多,只吃了一碗汤圆和两块春卷就撑了肚子,有些不舒服,神色恹恹的,惹得一旁岑骆舟忍不住频频看过来。
早前得了豫安吩咐的冬葵见状,忙以此为借口,抚着岑黛回了长公主府。
一屋子人也并未觉得不妥,命人备伞小心送了她们离开。岑远道被荣国公留下讲话,也就没有跟着一道儿回府。
雨天总是天黑得比较早的,午后的时光无声无息地在逐渐厚重的阴云下流逝而过。
暮色四合,荀府的各处院落里已经挂了多盏明灯。
彩色的灯光渗在泛着涟漪的水色里,五彩斑斓。
前院热热闹闹的,几房女眷笑吟吟地站在廊下赏灯。两相比较,后院却是平静无声。
荀钰正在屋里抄写古籍,一时只听得屋外雨点嘀嗒的声响,以及屋内银狼毫笔在纸张上磨挲的细微声音。
某一刻,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而后又攸地销了声,重归寂静。
“子锦。”下一瞬,荀钰突然出声。
他神色未变,一双眼睛仍旧盯着书册,一一比对着自己所写的内容。
“怎么又被大哥发现了。”
身穿墨色衣衫的少年郎从他背后探出身形来,不甘心地瘪了瘪嘴,径直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托腮:“母亲在前院念着大哥呢,说你怎么不在。”
荀钰神色冷淡,慢悠悠翻了下一页,继续誊抄:“午后祖父吩咐我在院中抄书静心,这事母亲是知道的,你不必拿着母亲做借口过来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