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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晟忍不住低低地笑。
岑骆舟收拾了衣袖袍角,作了一揖,转身便走。
他听着身后庄晟好心情地同美娇娘调笑,心中一时也不知是该嘲讽还是该复杂。庄晟以为他同样对荀钰心生不满,故而满意得跟,却不知他说的其实是荣国公。
荣国公才是那个真正掩藏了自己野心的虚伪的人,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依旧还会是。他最令人膈应。
心中百转千回,岑骆舟面上神色依旧冷厉。他转过身,伸手阖上了隔间的房门。期间隐晦地朝房中看了一眼,瞧见了庄晟正在由着美娇娘喂自己吃酒。
岑骆舟垂了垂眼,有一句话庄晟倒是没有说错——庄家这一辈是真的没有多少有能耐的子弟,包括看似聪明的他。
同庄晟往来的这段时日里,他早就不动声色地将这位庄家公子的性情给摸了个透彻。
庄晟为人占有欲极强,且性子偏豪爽。同他相处行事,倒是可以不必顾忌着是否拂了他的面子,但唯独要注意着不能动了他在意的东西。
譬如方才房中的那位美娇娘,他可以毫不顾忌地对她视若无睹,因为庄晟根本不会在意这是否是不给自己脸面。
可若是真的接下了那杯酒……依着庄晟那脾气,怕是会立刻与自己断绝往来。
毕竟能受到庄晟如今亲近的女子,这段时间以来,他可只见过美娇娘这一位。
岑骆舟扯了扯嘴角。
——
岑黛光鲜亮丽地跑出去,落汤鸡一般地回了家。
豫安又心疼又好笑地给她擦脸:“你这孩子,回了家总得知会儿一声啊,这样细密的雨,亏你这一路上能忍得过来。”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孩子,你该不会在送行的时候也是顶着雨的罢?”
岑黛整张脸埋在巾子里,闷声道:“怎么会?那路上可都是行人呢,宓阳哪敢在大马路上冒雨呀?是荀师兄带了伞,匀了我一块儿干燥的地儿。”
豫安训斥她:“在街上倒是会顾忌着行人的眼光了,怎么回来就不管不顾了?瞧瞧,跟只落汤鸡一样,寒碜得很。”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同张妈妈道:“热水可准备好了?这丫头一时图新鲜顽皮,若是得了风寒,晚些时候可有得她好受的。”
张妈妈忍笑到:“快了快了,奴婢早先就吩咐下去了,再等片刻应当就好了。”
岑黛擦了脸又擦了头发,因挂念着离京的老师,心里难受得很,这会儿子就想扑进母亲怀里撒撒娇,谁晓得豫安摆了冷脸,就是不让小姑娘近身:“去去去,这湿哒哒的邋遢丫头,可莫要把水渍沾到本宫这新衣裳上来了。”
岑黛苦兮兮地瘪了嘴。
张妈妈实在忍不住了,抿着嘴闷闷地笑,见岑黛闻声瞥过眼来了,忙提了裙摆往屋外走,掩唇微咳:“奴婢去瞧瞧热水好了没有,再提醒底下人记得多熬一碗姜汤!”
岑黛湿淋淋地站在地毯上,一时坐下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豫安斜睨她一眼,擦干净手,继续做着绣活:“先站着晾晾,等倒腾干净了再坐下。”
岑黛挠头:“哦。”
没过多久,有婆子上来说热水好了,豫安忙吩咐冬葵带小姑娘去沐浴。
岑黛好容易收拾完自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裙装,还裹了披风,回来窝在豫安身边喝着姜汤。
豫安手里活计不停,同小姑娘搭着话:“庄老先生走前临时托人给为娘捎了封信笺,瞧着似乎是一些要嘱咐你的话,为娘命张妈妈送去你院子里了,宓阳回头记得看看。”
岑黛搁下了空碗,乖巧应道:“好。”
豫安笑着瞪她一眼,停了手里的动作,郑重道:“纵然庄老先生如今去了扬州,但宓阳切记不能懒散,要记着学无止境,最好将书房中的库存都给过一遍。”
岑黛也应下,笑道:“娘亲难道还不清楚我的性子么?除了读书写字,女儿可就没什么旁的本事了,这个可是万万不能抛掉的。”
豫安这才点了点头,却才也只是担忧岑黛在一紧一松的状态下忽然惫懒,如今细细一想,发觉自家闺女想来是个勤勉的性子,遂也安了心。
“倒还有一件事。”豫安换了根彩线,抱着绣棚继续绣着花样子:“如今快要春末了,再过不久你便要及笄。正好这段时候你有些空闲,娘便琢磨着为你请一位妈妈过来,教你掌家和礼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