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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悟出来的些许小手段而已。
他的的确确只是个书生,但却能够在对招时不落下风,可见这群人应当比他还要手生。
“你放屁!”那人似是被戳中了痛脚,提刀就冲了过来!
荀钰眉眼一厉,咬牙提剑格挡。
身后的金铁交鸣声短促而尖锐,岑黛慌了神,下一瞬却见身侧一道银光斩下来,她右手的广袖直接被削断。
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岑黛霎时一顿,先是低头看了看毫发无损的自己,又看了看寸步不移的两脚,突然反应过来:这群人不敢动真格。
正值左侧又扑过来一人,岑黛有了底气,脱了披风就往他脸上砸:“你们有病啊!”
荀钰转过来目光,剑锋调转,随手抹了那正在绸缎披风里找不着北的刺客。
岑黛颤颤巍巍地靠在荀钰背后,小声道:“这些人怎么回事?他们连刀都拿不稳!”
同她比起来,这群人几乎也就只占了个身形和武器的优势而已。
荀钰沉眼道:“过来送命的。”
岑黛一顿,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一心两用的思忖着荀钰这番话的深意。
只是这厢她没了可用的披风,再无法同一群提刀的刺客硬碰硬,只能提着裙摆躲。
说来也怪,这些人在对上她时,本就不甚流畅的身手甚至还多夹带了几分蓄意的放水,叫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在应对起刀剑时,比荀钰还要来得轻松。
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却才同荀钰缠斗的领头人眸光一闪,突然提剑冲她冲了过来,噌亮剑锋直至她的面门!
岑黛还未来得及反应,周遭的几个刺客已经大声叫了出来:“老大……”
荀钰咬牙挥开身前的利刃,回身抱起岑黛往后一扑。
岑黛磕到了头,含痛“嘶”了一声,却没心思顾及自己,只瞪大眼瞧着周遭一圈刺客突然围在自己身前,急道:“过头了!”
领头人却笑:“总归最后伤的是咱们的荀首辅,你们慌什么?”
岑黛一愣,荀钰受伤了?
下一刻,从大道尽头传来一声大喝:“死獠狗,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领头人愕然回首,见着邢慎打马而来,手上张弓搭箭,眼睛都气红了:“爷爷今天教你好好说话!”
岑黛只听破空声一响,那领头人就仰头栽倒在她身边,箭矢从他喉间穿过,直直扎了个对穿。
“不要看。”荀钰抬手掩住她的双眼,扶她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阿慎带人过来了,别怕。”
见着领头人直接殒命,卫祁叹了口气,利落地翻身下马,抽出腰间金错刀,吩咐道:“抓活的!”
他快步行至荀钰二人身边,将那领头人踹翻了个面,这才同岑黛拱手道:“属下来迟,殿下可无碍?”
岑黛尚有些回不过神来。
卫祁早前就得了白马寺有刺客的消息?那群人故意不动真格又往后拖时间,难不成就是在等北镇抚司的一干人?
“能不能别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邢慎快步上前来,脱了外衫往荀钰身上一盖,扶着他起来,皱眉冷道:“你眼里就没看见我表兄伤着么?先回去再说!”
卫祁哽了哽,继续道:“马车已经备在大道尽头,属下送殿下过去。”
他转头吩咐剩下的锦衣卫:“分一波人马随我入白马寺搜寻,剩下的护送殿下与荀首辅回京。”
岑黛心里也忧心突然沉闷下来的荀钰,连忙扶着他进了车厢。邢慎皱着眉目送他进去,掀起车帘探头进去:“真没事?”
荀钰摆摆手,淡声:“我却才在想事情,身上没什么问题。”
邢慎白他一眼,姑且是信了:“我跟着北镇抚司瞧瞧情况,晚些时候去寻你说说情况。”
帘子被他放下来,岑黛连忙探头去看他的背后:“让我看看伤口。”
荀钰压下她的手,坐姿端正:“只是皮肉伤,不是多大的事。”
修长的手指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手掌,掌心传来的热度温暖依旧。
荀钰神色如常,扯开了话题:“那群蒙面有太多的问题,先是身手太差显然不是受人买通的刺客。再者便是他们纵然手生,但人数足够,他们真要动起手来,我们一个也逃不掉,但他们却始终不曾下死手。”
岑黛知道他不乐意,也不再多动手去掀他的外裳,只道:“师兄早前说那群人是过来送命的。”
荀钰颔首,眼中有暗色一闪而过:“只怕不止是来送命,更是过来送蛛丝马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