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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辩解:“那些都是心怀不轨的逆贼,才不是同胞同伴。”
他也不打算同荀钰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摆正了姿态转而问:“先说正经事儿,这回那群人将手伸到你这来了,往后可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荀钰默了默:“若是我没有猜想错,我想,荣国公未来所有的计划打算,在大体上,我应当都能做到心里有数。”
他有岑黛提出的警醒和告诫,也有自己探寻出的各种各样的蛛丝马迹,几乎可以将眼前的迷雾拨散开。
邢慎眼里一亮:“那……”
荀钰却摇了摇头:“已经晚了,我早已经入局。且仅凭我一人,暂时无法做到在短时间内一网打尽。加之荣国公的打算完备,关键处的细节我无法得知。”
他微微敛目,音色冷静:“更别说如今荣国公的狐狸尾巴还没有完全露出来,想要一网打尽,至少也要引蛇出洞才是。”
邢慎思索片刻:“可荣国公今日敢向你下手,根本就是不怕你和陛下未来的打击报复。甚至,他或许就是想借着将来的打压,更好地藏住尾巴,缩在他人身后,直到最后坐享渔翁之利。”
说到这处,邢慎皱了皱眉。
他甚至莫名有一种预感,璟帝也好,庄家主也好……岑远章这是想将所有人都当做自己的棋子,即便是自己使唤不动的人,他也能用更深的攻心战术将其转换为自己计策的一部分。
荀钰听懂了,勾了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凉凉道:“他也不怕一口噎死。”
邢慎沉声:“噎不噎得死,也都是之后的事了。那条毒蛇藏在草丛里,在他张开嘴吃人之前,我们都逮不住他。可若是真等到他张开嘴,我们这边少说也要狠狠掉一块肉……”
他顿了顿:“倒不如借着这回的刺杀,刻意将事情闹大,趁着岑远章还没有完全躲进草丛里之前,逮住他!”
荀钰抿了抿唇:“只看明日荣国公的动作,瞧瞧有没有一击必杀的机会再动手,否则一击不成便是打草惊蛇。毕竟如今已经看出他真面目的,只有我们寥寥几个人而已。”
岑黛是第一个看清全局的人。他因为那个关于荀首辅的梦境,自己相信她看似荒诞的言语,才开始提防荣国公。至于邢慎,完全是出于对他这个表兄毫不犹豫的推崇而服从命令。
至于剩下的局中同党……荀钰可没有底气,让他们像自己一样,近乎盲目地去相信一个小姑娘以梦为名叙述出来的所谓预言。
就算是璟帝,在听到自己十多岁的外甥女说,此时如日中天的杨氏皇族将会在今年的十月面临覆灭时,只怕首先做出来的举动,就是捧腹大笑亦或者是小小的安慰罢?
荀钰缓缓偏过头,看向窗外的小庭院,那边的空地上栽种了一小片被称作“花中之相”的芍药,长势正好,只是未曾到花期。
微光照在他的面上,投出一片阴影。
邢慎沉默地看着,发觉自己的这位表兄,在短短的数年里已经快速成长为了一个可以与荀阁老比拟的掌权者,缜密果决甚至更胜一筹。
荀钰轻声道:“如今的杨氏皇族表面光鲜,可根基依旧不稳。陛下登基时的名声不好听,身侧环绕的心腹也少的可怜。若非是当年的一众世家都伤了元气,陛下可未必能够在这帝位上稳坐近二十年。”
怕是刚坐上去,就得被一群生有异心的氏族大臣给撕碎。
只是幸好那时所有的狐狸都伤及了根本,且一众世家各自奉承的主子并不相同、无法真的“同仇敌忾”对抗璟帝,这才纷纷陷入沉默。
各自对立的所有人马,形成了一个诡异、却又一触即破的平衡里。
邢慎逐渐收了眼里的激动:“还是表哥想得多,我未尝考虑到其他人是否肯与我们并肩而立。”
便比如那位太子杨承君,便是头一个与荀钰意见不和的人。
邢慎叹了口气:“外头的老狐狸各自恢复了不少元气,现下全部如狼似虎,陛下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确很难在阴影里发现岑远章那个老东西。”
他知道,这叫“灯下黑”。
可看不见那一抹黑影的璟帝,若是一个决策失误,己方的同党迎来的便会是大败。
但也总不能等到灯灭之后,重新点一盏灯罢?
邢慎动了动手指,他知道“灯灭”的意思。他同时也知道,至少对于邢家和荀家来说,璟帝是一位明君。
“表哥,你想如何做?”
荀钰依旧是看着窗外的花丛,头也不回,淡声:“若是无法在岑远章藏身之前逮住他,那么……太子殿下的做法,于我们或许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