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傅追野大概潜意识里觉得,沐秋烟无法拒绝他,她不靠上来,他便不起身。
沐秋烟拗不过他。
两分钟后,沐秋烟攀到傅追野的背上,上次被他这样背着,早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沐秋烟略微有些恍惚,天色暗沉,夜幕降临,同样在兰城,她产生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忽然,沐秋烟感觉自己的胳膊上发凉。
她偏头看去,皮肤微微湿润,是下雨了。
兰城的天气就是这样,昨天还下雪,今天便下起绵绵小雨。
距离傅追野要去的筒子楼还有一段距离,雨势渐渐有些大,余光瞥到一位家长给小朋友撑伞,沐秋烟轻轻眨了眨眼,随之,她双手交叠,放在傅追野的头顶,替他遮挡飘飘扬扬的雨线。
傅追野是踏进筒子楼时才意识到下雨了,而且沐秋烟在给他挡雨。
他是喝醉了,但其实,他是放纵自己进入一种喝醉的状态,这样他便可以逃离现实中的残忍,可以短暂远离他现在这张令人厌恶的脸,其实是照着陆知宴整容出来的恶心事实。
可现在,沐秋烟不言不语沉默为他挡雨的动作,让他不再逃避回归现实。
现实很踏马的恶心又垃圾,但现实中有他的宝贝。
傅追野脚下步伐加快,急速上楼,最终,他在五楼某间房门前停下。
刚一进入房间,傅追野将沐秋烟放下,然后他将她抵在门板上,用力抱住她的腰。
他将下巴抵在沐秋烟的肩膀,一声不吭地加重拥抱的力度。
沐秋烟不用猜也知道,傅追野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否则他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哪怕半点脆弱。
心口的位置倏然发紧,沐秋烟感觉到痛意,她心疼地张开手臂,环住傅追野的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