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发软,冰冷的武器从他掌心滑落,一滴滴嫣红的血,滴落在地上薄薄一层雪上。
陆知宴原本便有一只手前阵子受了伤,被他一刀刀划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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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划过,伤了筋脉,如今,另外一只手遭受更严重的伤,两手都没有抱住沐秋烟的能力。
他除了眼睁睁看着Ann从他怀里带走沐秋烟以外,别无他法。
“别带走她,把她还给我!我要带她去医院,她生病了,秋秋生病了!”陆知宴厉声阴鸷地发出怒吼,他在身心的剧痛中,不顾手上的痛意,艰难地试图站起身。
“姐姐没生病,”Ann冷冰冰道,“她只是奔向属于她自己的自由,她去和他的爱人,长相厮守了。”
陆知宴额旁像是被一把小铁锤反复敲击,他头痛欲裂,好不容易勉强站起来的身体,虚浮摇晃。
"什、什么意思?”陆知宴嗓子里疼到仿佛吞了刀片,每说一个字,便会产生刻骨铭心的痛。
Ann只想赶紧带着她的秋姐姐离开,让姐姐和她的爱人同眠,她懒得多说话,用最快的速度横抱着沐秋烟上车。
陆知宴咬着牙根,一瘸一拐地去追。
温思珩抬手,让他的人拦下陆知宴。
陆知宴这才注意到温思珩,他森森地眯起眼,“温小少爷,掺和到这件事上来,谁给你的勇气?”
温思珩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难得用稳重的语气说,“老师昨天晚上联系了我,她让我帮她做三件事。第一,要一份毒性极强的毒药。第二,她要我帮忙取一件公主裙,第三,她要我今天带她和她的爱人重逢。”
“所以你觉得呢,陆先生?”在温思珩心里,沐秋烟就是如师如父的存在,他尊重沐秋烟,自然厌恶陆知宴,语气便带上了嘲讽,“我的勇气,是老师给的。”
陆知宴瞳孔收缩,不堪一击的心脏上被重锤沉沉击中。
从温思珩的只言片语中,他愕然意识到,沐秋烟根本没被催眠成功!
她……这段日子,都是在演戏。
她答应结婚,不过是为了报复,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不再没日没夜派人监视她。
“公主裙……”陆知宴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他脑海里浮现出沐秋烟问她裙子是否好看的画面。
所以,她身上的婚纱,是公主裙改的?
公主裙是……是谁……谁送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傅追野。
所以,沐秋烟才会问一句,好看吗?她要他陆知宴亲口夸赞情敌送心上人的婚纱好看!
陆知宴眼前昏花,黑一阵白一阵,他的脸色、唇色通通飞速发白。
强撑着才没有倒下,他上前一步,拼尽全力靠近温思珩,“药,药是什么意思?”
其实很显然,沐秋烟今晨吃了药,她又一次服毒自.杀了。
跟胃病没有关系,她是自.杀。
陆知宴都懂,他不想承认罢了。
“意思就是,老师离开了,她永远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摆脱你的束缚,穿着野哥送的由公主裙改成的婚纱,戴着野哥送的戒指,奔向野哥。她今天的确是新娘,却不是陆先生你的新娘。”
温思珩在商业方面不在行,怎样让渣男痛苦这方面,他牛批着呢。
陆知宴身形一晃再晃,急火攻心,他嗓子里都是血味。
别的事情,都不是压垮陆知宴的最后一根稻草,沐秋烟死亡才是。
沐秋烟死了。
陆知宴脑海里浮现出这五个字,他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向后仰,倒在雪地里。
正巧这时候陆知宴的下属带人赶来,温思珩没有再呆,立即招呼他的人离开。
雪地洁白,陆知宴倒下后,他手上和膝盖处的血便染红了雪地。
他两眼发直地盯着头顶渐渐阴沉的天,一行血泪从他的眼角淌落。
他又一次和心爱的人生离死别。
上一次,他爱的人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从他手里坠落,落入深海里。
这一次,他爱的人在他最幸福最甜蜜的时刻,穿着情敌送的婚纱,在他肩头服毒永远沉睡。
陆知宴太痛了,人怎么可以痛成这样?
“上次……你还和我说了好多话,”陆知宴哽咽,“可这次,你……什么话……都不再留给我。”
陆知宴剧烈咳嗽,血点子弄脏了他今天穿的新郎服。
“秋秋,我早就知错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一遍遍反反复复地重复。
可是,无人回应。陆知宴连一句讽刺都得不到。
周柏带人赶到时,陆知宴已经昏了过去。他躺在雪地里,身上染血,漫天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他是那么孤单。
……
一日后。
温思珩和Ann秘密将沐秋烟火化,并将傅追野迁出兰城墓园,把两人的骨灰葬在一起,合葬在傅追野曾经为沐秋烟置办的小院子里。
生不能同巢,那便死后同穴。
沐秋烟终于得偿所愿。
春日雨,夏蝉鸣。
秋风起,雪花轻。
沐秋烟将和她爱的人,共同见证春夏秋冬,安稳沉眠,长久相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