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康眼神顿时柔和起来,道:“确是,那孩子看起来极是聪慧,瞧着还有几分像我。当日我去善堂,他一头扎进我怀里,我就觉得与他十分有缘,这次从宁洲回去,娘子去看过若也喜欢,我们就领回家当儿子养着,将来给我们养老送终?”
周氏想说好,却不知怎的想起秦流西的话,便有些意兴阑珊,道:“夫君的身体这样,我都不想这道了,等夫君好些再说。”
谢启康皱眉,道:“我是想着,家里有个孩子热闹些,说不准我这身体就好起来了。”
周氏闻言呼吸一窒,定定的看着他。
谢启康被看得发毛,问:“怎,怎么了?”
周氏垂下眼帘,道:“没什么,忽然想起夫君还有一个舅舅,这么多年了,都说舅舅大于天,要不我们去认一认门?”
谢启康一听,神色冷了下来,激动地道,“我早就说过,当初他瞧不上我,嫌我是个穷读书的,我早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也当没有这个舅舅,你怎不记得?”
周氏还没说话,整个车厢好像忽然变得阴冷,同时又有一股腥味。
谢启康瞳孔猛然一震,紧缩起来,嘭的往车璧紧靠,脸色惨白的看向车门处,手指着:“你,你……”
凌蓉恨得咬牙切齿:“谢启康,你该死!”
她爹明明是被他杀了,他还要污蔑她爹?
周氏懵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点毛骨悚然,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谢启康嗷的一声用袖子挡住视线,一手却是捂着胸口,痛,他的心脏好痛,唔。
“夫,夫君?”周氏惊骇不已,哆嗦着伸手。
咚。
谢启康却是抓着胸口倒在马车里,脖子青筋凸显,额上全是冷汗,痛苦地呻吟,他的眼睛惊恐地看向一处,嘴唇翕动,瞳孔放大,呼吸渐渐微弱,直至消弭。
半晌,马车爆出凄厉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