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发现情况后立刻从后面的车子跳下跑过来跟那工作人员解释,她拿出之前入关时的材料和一些证明文件,正回头指着我们的车子跟那人说些什么,突然她人就愣住了。
透过玻璃我看她瞪大着一双眼睛吃惊的看着我的方向,难道我脸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被人发现了?想到这儿我赶快回过神来对着玻璃中的反光查看。仔细察看一边确认什么都没有,我也瞪着眼睛看着她,摆出一个what?的嘴型。
初夏愣了也就有一两秒,马上像是强制自己镇定情绪一般,她皱着眉,抿着嘴,回头继续对那人解释着什么,只是说话间还不时用余光看向车子这边。
我扭头看向身边的木头“出了什么事?那人究竟发现了什么?”
木头轻轻摇了摇头,皱着眉看着外面正在交涉的初夏,警戒的样子似乎要是那个工作人员肯走过来拉开车门进行查看的话他一定会于下一秒跳起来制服他。
“你放松点,怎么比我还紧张?就算没事就你现在这副表情人家都要上来查一查。”被木头那张异常严肃的脸吓了一跳的我赶快对他说。
接着就像是一个戏剧性的转变,木头用余光扫了我一眼,立刻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阳光面孔,略带微笑的脸依旧朝窗外看去,像是入关时那些旅游大巴上对窗外一切都欣喜若狂的来旅游的人。
对这张善变类妖的脸我也是无语了,扶着额靠在窗户上。窗外那人在一番纠结后终于不解的挠挠头,最后翻了翻初夏手里的材料又朝车子看了几遍后离开了。
到了自己的地方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和安心。进入国境后,车子直接驶进了最近的凭祥人民医院,木头跟着梁队把痞子送了进去,初夏则带着我们其他人在医院旁边的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我和梁队在一个房间,他现在还没回来,我进了门,把包丢在厕所门口,直接走进去一下倒在床上。终于可以踏踏实实躺着了,不用担心陷阱不用担心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来袭击,我从来没有这么精神疲惫过,地心引力在我的背和床垫接触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像在不断增强,似乎要我深深的坠下去才行。
我睁开眼睛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眼前却又出现了那晚的月光、痞子飞溅的鲜血、陈建死前无助的眼神还有...被我砍成一块块的那些猴子。恍惚间我总觉得那些猴子像是人,自己挥刀去砍的时候似乎屏蔽了一切的感官,而现在那些感觉像是都回来了,我似乎又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胃在阵阵抽搐后实在无法忍住,一翻身,我趴在床沿吐了起来。
我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却也什么都吐不出来。狠狠的翻过身子把自己砸在床上,来不及擦掉口边的污物,我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