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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阁罗凤等人才慢慢消化了朱莫岐刚才说所的战略方案。
“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又如大旱逢甘霖,阁罗凤受教了!”。
南诏王起身向朱莫岐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时心里一阵后怕,心想:“庆幸此人不是我的敌人,纵使虎国再有十倍的兵力,也要被他一人吃的干净!”
阁罗凤缓了缓,又恢复了庄重神情,冲凤迦异道:“朱先生的话你也听明白了,拉拢白彝族一事非同小可,你亲自去跑一趟吧!”
“是!孩儿这就启程。”
“我和凤大哥一起去!”
无期一直觉得欠了凤迦异的恩情,前几日,凤大哥先是舍命为他担保,后又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牢里放走,这一切无期都记得呢。
颜天纵嘻嘻一笑,也站了起来:“这种事情又怎能少得了我呢!我也去!”
阁罗凤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有你们二位少侠相助,必然马到成功!”
话分两头,今日来姚州城的不光秦克己他们,还有吐蕃国的札克玛,他半日前就到了城外。
阁武恩被抓住以后,南诏王把他关进了姚州的大牢,札克玛虽然与之同谋,却并未受到牵连,他毕竟是吐蕃的使者,如今大唐窥伺在侧,就已经够阁罗凤头疼的了,万万不想再招惹吐蕃这个强敌了。
札克玛被驱逐出境以后并未急着返回逻些,因为他接到了吐蕃驸马的命令,让他在边境等候,两日前,札克玛再次接到了驸马的飞鸽传书,命他立即返回姚州。
札克玛到了姚州城下,见城门守卫森严,实在难以蒙混进去,便在城外找了一处民宅,静静等待驸马的到来。与他同行的还有那个败在无期手下的藏僧,至于那耍阴招的千夫长,他的双腿被颜天纵废了,走不了路也骑不了马,就留在了两国边境。
“咚咚咚”有人轻声口叩门。
“谁?”札克玛下意识的问到,他的南诏话说得很流利。
“是我!”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人说得是藏语。
札克玛心中一慌:“这不是驸马的声音!”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门外那人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又用藏语说了一段暗语,札克玛这下彻底相信了来者就是驸马,急忙前去开门。
“啊!”札克玛惊叫一声,三魂七魄被吓走了一半,只见眼前这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头上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孔。札克玛当即便要关门,那黑衣人抵住门扇,喝道:“是我!”
札克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再仔细一看,确实是驸马的身形。
“您这嗓音......?”札克玛小心翼翼的问道。
“掩人耳目!”那驸马冷哼一声,进了屋。
札克玛对自家的这位驸马爷原本就十分畏惧,他年纪虽然不大,但心思缜密,工于心计,在他手下办事常常如临寒渊,如今他竟然连嗓音都可以随意改变,一想到这里,札克玛便浑身打颤。
待这位驸马爷坐定以后,札克玛立即端来了茶水,奉到他面前。
“坐吧。”驸马操着沙哑的声音,吩咐道。
“是...是...”
“你们两个都辛苦了,先敬你们。”驸马端起茶杯,向札克玛和大和尚这边举了举。
“都是小人应该做的。”札克玛诚惶诚恐地说到,随后小泯了一口茶水。
“我好端端的计划让你们给办砸了。”驸马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札克玛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虚道:“都是那两个小鬼......还有,阁武恩也实在不争气。”
“还敢狡辩!”驸马厉声喝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那驸马又道:“罢了罢了,如今我再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札克玛急忙起身,点头哈腰道:“驸马请吩咐,小人一定全力去办!”
“我需要借你们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札克玛问他。
“你们的脑袋。”
“啊?”不光札克玛吓了一跳,那大和尚也是大吃一惊,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顿时便有一股蓝烟飘了起来。
“茶里有......毒。”札克玛刚说完最后一个“毒”字便气绝身亡了,大和尚抽搐了两下,也死了。
可能他们到了都没想明白驸马什么时候下的毒,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杀自己。
那驸马利落地抽出宝剑,只见银光一闪,札克玛和那藏僧的头颅瞬间就被切下来了。
驸马自言自语道:“在我们中原,有个词叫做‘弃车保帅’,现如今只有用你们的头颅才能让蒙崇义相信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