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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上百个骑在马上的黑衣人风驰电掣般从好几个方向包抄过来,目标明确——直奔雨秋平。本多忠胜和森可隆见状只得抽刀在手,可是这几柄小小的肋差如何挡得住百来个黑衣骑士。
雨秋平抬起双手,示意他们把肋差收好,不要做出反抗的姿态。那一百多个人立刻就就把雨秋平团团围住,领头的一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雨秋平刚才见到无数次的肖像,对着雨秋平比对起来。
“雨秋红叶,是吗?”那个人用标准的京腔低声问道。
听到是京腔后,雨秋平着实愣了一下——居然是从京城来的人吗?这么兴师动众,要干嘛?
“放心,不是坏事。”那个人看到雨秋平的反应后摇了摇头,自己就翻身下马,朝着雨秋平走来。本多忠胜见状横跨一步,挡在那个人和雨秋平中间,低声呵斥道:“止步!”
那个人听到本多忠胜的日语,也是愣了一下,诧异地看了眼自己的属下,低声道:“居然是倭寇吗?是不是搞错人了?他们知晓了风声,都杀了吧。”
“不,我是汉人。”雨秋平看到情况正在向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匆忙用汉语低声打断道,“他们几个是我的侍卫,不是倭寇。”
“所以你是雨秋红叶吗?”那个人再次压低声音问道。
“不是。”雨秋平下意识地否认道,“你们说的雨秋红叶,是不是就是之前集市里告示上的那人?莫非是什么江洋大盗?”
“不是,都说了不是坏事了。”那个人戏谑地笑了笑,“我管你说是不是呢,宁可错抓一万,不可放过一人。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要去哪里?”
“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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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的早上。
“简直是胡闹。”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在听完自己孩子的请求后,十分恼怒地沉声训斥道,“不好好学习治国理政,天天都在想什么东西!你这样对得起先帝吗!”
“母后恕罪,只是孩儿刚才绝没有半句虚言。”少年被骂得抬起不起头来,可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地低声道,“请求母后应允。”
“你想为了你的一个梦,把锦衣卫派去应天府找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女人听罢连连摇头,语重心长地低声道,“吾儿啊,你不再是那个逍遥自在的皇子了,你现在是九五之尊,是皇帝,不可以再这样全凭自己的好恶行事了。”
“可是…”少年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开口,犹豫了片刻后,顶着母亲不满的目光低声道,“那个同样的梦,孩儿已经做了那么多年了,孩儿现在终于记起了梦里的内容,绝对不会错的,就是这几天,那个人会在应天府啊!”
“你一边说着梦里的那个人有多么多么重要,一边又不肯把它重要的原因告诉哀家,你是要气死哀家吗?”女人有些烦闷地摇了摇头,“别闹了。”
“真的不能告诉母亲…孩儿在梦里,向神佛发过誓的。”少年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但是请母后相信,那个人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住口吧,张学士等了你很久了,快跟着张学士去处理公务吧。”女人摇了摇头,示意在边上等待许久的大臣过来把少年领走。少年十分抗拒地不愿意离开,但是在大臣威严目光的逼视下,最后却也只能乖乖照做。
当晚,回到寝宫的少年对着烛光唉声叹气,身旁一个太监服饰的中年男子忽然低声道:“陛下,可否还在为梦的事情烦恼。”
“大伴,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少年闻言连连摇头,委屈地竟然连眼眶都有些泛红,“只有朕一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可是此事上关天庭神佛,万万泄露不得,否则天打五雷轰啊。可是朕不说出来,母后和老师又如何肯同意?”
“太后娘娘和学士虽然不信,但是奴才信啊。”那个太监闻言跪拜在少年面前,十分诚恳地道,“若能为陛下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伴?”少年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两声,“说到底,只是个梦罢了。如此怪力乱神之事,朕自己有时都会怀疑,大伴又为何确信?”
“因为陛下是真龙天子,有天命在身。既然是神明托梦,必然是涉及天机。”太监一字一顿地郑重地道,同时深深叩拜下去,“神明旨意,奴才如何不信?”
“大伴,你有什么办法吗?”少年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快步走到了太监身边。
“锦衣卫虽然动不得,但是东厂的奴才,却都愿为陛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