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真情报取信于您。然后在兵荒马乱之际让在下把铃木重秀引荐给您,借机刺杀您!”
“好,这计划不错。”三好义贤满意地大笑了几声。
“那你答应了?”随后,三好义贤再次问道。
“在下只是假意答应…”细川真之匆忙试图解释,却被三好义贤直接打断。
“你难道没有杀我的意思吗?你难道没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按照这个计划做吗?”
“在下岂敢!”被戳破心思的细川真之已经是方寸大乱,汗水已经浸透了背部的衣服,“在下…”
“你是因为担心族人被清算才忍住不复仇的吧。如果你是孤身一人,早就来杀我了吧!”三好义贤不屑一顾地笑着,“六郎,你是真的很能忍啊!杀父夺母之仇,你都能忍住。”
“在下岂敢…”细川真之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要爆炸开来一般,可是嘴上却只能继续卑躬屈膝地否认。
“你恨不恨我!”三好义贤高声喝问道。
细川真之多年以来积压的仇恨再也忍耐不住。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用从未有过的可怕声音厉声吼道:“想!”
“好!”三好义贤满意地大小了两声,随后随手拿过一条毯子盖在了冈本夫人的身上,另一一条则围在了自己的腰间。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又能杀我报仇,又可以不牵连家人,你愿意做吗?”
“啊?”细川真之闻言一愣,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三好义贤用手指了指自己胸膛的位置,“用我的,换雨秋红叶的。”
“你假意被天野景德寝反,然后跟着他的计划走,配合着铃木重秀把我杀了,从而取信于天野景德和雨秋红叶。”三好义贤冷笑了两声,缓缓地走到了细川真之身边,“天野景德用真情报取信于我,我用命取信于他。”
“然后,你就跟着铃木重秀去拜见雨秋红叶。只要我死了,雨秋红叶他们便不会怀疑你。你找机会用这个捅他一刀。”三好义贤蹲下神,翻开榻榻米的一间暗格,从中掏出了一把肋差,递给了细川真之,“这把肋差上淬了剧毒,哪怕擦破一点皮都必死无疑。”
“事成之后,你必定会被雨秋家的卫士当成格杀。就算侥幸不死,等着你的也是无穷无尽的拷问,倒不如死了好。”三好义贤提起生死,却仿佛是丁点小事一般,“我会事先安排好,在你死后,就说你是为了追击杀我的凶手不幸身亡的,你的族人都会得到优待。”
“不要…夫君!不要!”听到三好义贤说到这里,冈本夫人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个一向碍于身份不敢对政事指手画脚的女人,此刻却一下子抱住了三好义贤的大腿哀求道,“殿下!求求您!别这样!我不要你和六郎死!求求你们…”
“别傻了,这是唯一能救你们族人的方法。杀父夺母之仇,六郎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下去的。到时候他一反,细川家全族都是一死。”三好义贤温柔地摸了摸冈本夫人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而雨秋红叶,是我赌上性命也要杀的人。”
“为什么?雨秋红叶何德何能,值得父上您去和他换命啊?”细川真之居然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
“他太可怕了,可怕的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贩夫走卒被他一练就是百战精兵,连纵横天下的甲州军都不是对手;制霸濑户内海数百年的淡路水军,如今却被他草创半年的红叶舰队打败。他带来的制度,他带来的理念,已经不是我能限制得住的。不杀掉他的话,他早晚有一天会把三好家灭掉的。我能做的,就是一命换一命,在他把三好家打垮之前杀了他,为三好家除去心腹大患。”
“六郎,想杀我报仇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三好义贤忽然站起身,向跪在地上的细川真之伸出了手。
“站起来,去复仇,像个男人一样。”看到细川真之还是下不了决心不敢动弹,三好义贤忽然有些怀念地沉声道,“不要让你父亲蒙羞!你父亲当年可是了不起的男人!无论我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屈从,最后坦然赴死!你也要有先主公那样的气魄!”
“我做!”听到父亲的名字,细川真之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一把抓住三好义贤的手,被三好义贤给拉了起来,就站在他的面前凝视着他,沉声道:“我要杀了你报仇!”
“好!”三好义贤闻言豪放地大笑起来。笑完了之后,他缓缓地转过身,望向窗外的四国岛,欣赏着月色下美丽的一草一木。
时间忽然慢了下来,刚才紧张急促的气氛也缓缓降温。
“这件事,是我们父子之间的秘密,我没有告诉大哥三弟和四弟,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三好义贤将双手背在背后,让四国的月光肆意地沐浴在自己的胸膛。
我是做脏事的人,我注定见不得光,就像月亮注定见不得太阳,只能在太阳没有留意的黑夜里,替他守护这片土地。
这是我的宿命,这也是月亮的宿命,也是做脏事的人的宿命。
牺牲自己,付出一切,守护家族。
“这是我能为三好家做的最大的,也是最后的一件事了。”
兄长,祝您武运昌隆。
从此三好家。
再无四兄弟。
也无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