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光华流转,透如琉璃,盯着西王母,不可思议的问:“母后是说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西王母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不过,你必须按我说的做才是。”
清娥面上浮了些喜悦,急切的询问:“是什么?清娥定当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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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西王母一展魅惑的笑颜,道:“浮世镜中一事,你必须执两面之词...”
殿上的烛火跳了跳,清娥极认真的听着她的吩咐,心中团着的疑惑越来越大...
纵使相疑,清娥也不可能违抗。
她明白,只有完全按着母后的说法去做,才能不失去所爱,甚至得以一生相伴。
一生相伴,这四个字,对于凡人一世倒还简单,而对于长寿的天族人来说,总有说不完的沉重和无奈。
离开九重天阙,她悄然回到北沼,并按照西王母的吩咐,当日即约了北沼魔尊单独详谈。
其实,楼万壑这两日的心中也是十分烦闷,对以后该如何走根本没有打算。
毕竟,这清娥并未被夺去魂魄,且亲眼目睹了他们对她下了封印,图谋将她关入这浮世镜中。
如果她按实情禀报天帝,天帝必会因此动怒,北沼定会迎来一场大的浩劫。
可现下,不等他试探清娥,清娥竟主动找上门来,且提出的乃是密谈的决策,魔尊自然十分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清娥与楼万壑单独相谈,她开门见山。
“明日我便会回到天庭,向天帝禀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楼万壑故作轻松的道:“那么,敢问仙子你打算如何禀报?要知道,话可不能乱说!”
他悄悄将一手背于身后,心想,若实在不行,就先用武力逼她就范。
清娥抬眼望着他,清清静静的回答:“我会禀报天帝,这浮世镜乃是我无意中发动,是墨逸及倾渺冒死进入浮世,费尽千辛万苦救了我一命。”
楼万壑一愣,收了手中戾气,立刻问:“此话当真?”
“自然不假。不过,尚需要魔尊您答应一个条件。”清娥淡笑着回答。
“哼!”楼万壑轻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天族之人小气得很!哪里可能做损及自己的事情?快说吧!到底是什么条件!”
清娥顿了一会儿,继而自然的说:“其实,我的母后向来主张魔族及天族的和平相处。无数次,她都曾教导我,任何事情都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听闻此事来龙去脉,她提议,让您的小女儿,也就是倾渺来我们九重天阙做客,以此结永邦之好。”
魔尊一阵沉思。
他知道,这九重天阙上的西王母掌管刑罚,向来不是好交往的人。且这仙绫本就是她所有的法宝,如今早就该想将他们生吞活剥了,哪里还可能这么好心的提出这种古怪的要求?
他十分踌躇,只能先稳住清娥,遂沉声道:“容我思考,明日你离去前我会回复你。”
话落便拂袖离开。
清娥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冷澈:“那么,魔尊您可要仔细想好了!我在天帝门前的说辞到底如何可就要看你的决定了!”
待清娥走后,魔尊立刻召来了自家的两个儿子及溟远商议。
倾渺的二哥楼岚风向来思维通透,他思忖了一会儿,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恐怕,这西王母早已经看出我们盗那仙绫乃是为了补全渺渺的魂魄。这样的邀请,缔结友好是假,将渺渺做为‘质’才是真正目的。”
楼玄天闻言,立刻愤怒的道:“若是这样,定然不能答应他们的这种要求!天族之人对于我们而言,犹如财狼豹虎!若是将渺渺送上去,可不是羊入虎口吗?大不了就是打一仗,难道我们还会怕了他们吗?”
楼万壑点了点头,紧了紧拳头,几乎就要拿下主意。
溟远本在一边安静的沉思,见到事情要被如此敲定,遂出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倒觉得此事可行!”
“溟远,你这是疯了吧!”楼玄天冲他厉声喝道。
楼万壑望着溟远那一副认真的表情,遂拦住自己冲动的长子,道:“让他说,他思维向来缜密,只有他的一套看法。”
溟远颔首,神色沉郁,缓缓道:“首先,从客观上讲,若是同天族一战,我们到底有无胜算,你们心里都是明白的。虽然魔族不在乎生死,但是初心便是要救人,而不是要陪葬。况且,这天族本就是个养魂之地,渺渺虽不能靠此痊愈,拖下病情发展那也是好的。不然,恐怕...她连两个冬季都渡不过去了...”四下一阵沉默,另外三人都因他那最后一句话寒了一颗心。
良久,楼万壑抬眼望了下其他人,最终沉沉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以随时为了渺渺与天族一战,但这种与她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不能去赌!”
“所以,这就是要答应他们吗?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圈套啊!”楼岚风依旧有些踟蹰。
楼万壑目光凌冽如注,声音沉冷的道:“这样的逼迫已经容不得我们说不值。但是,他们若敢让渺渺受一点点委屈,我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他的天庭捣个窟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