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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嘱沉沉叹了一口气,他将紫玉从案上拉起來:“明明都是一国之君了,还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南嘱旋即在殿中喊了两句,却不见有宫人來应答。他讪讪的笑了笑,心道定是紫玉谨慎,怕被别人听了谈话,让其他人退得远了。
无奈之下,他将紫玉背到背上,缓缓向外走。
而行路中,紫玉沉沉的几声‘忧儿’,不禁让南嘱皱起了眉头。
第二日,紫玉酒醒,阿长立马上前服侍。
紫玉按了按额角:“昨夜似乎又醉了,那理国的君主睡在哪里?”
“属下已经安排了,在空置的‘落鸿殿’,还另外拨了十个宫人过去服侍。”阿长回答。
紫玉颔首,饮了口淡茶,续又问道:“可有让他见过‘朝阳公主’?”
“沒有。他身份特殊,不敢让他擅自离开。虽然待之于理,可那殿外百來米,还是有重兵把守。”
紫玉摆了摆手:“他不会。若有心伤我,昨日便会做了。”
阿长忐忑的问:“陛下为何如此信他,就不怕他真的破釜沉舟吗?”
紫玉抿唇不语,他的心里倒不是相信,只是希望南嘱心中感怀他的无差别对待,以后能真心待她...
阿长见丰帝表情严肃,便不再多问,安静的退了下去。
午后,紫玉再次见南嘱,他带了俞国师前來,三人开始就和亲陪嫁之事进行商谈。
紫玉着实不喜欢这样,总觉得将忧儿当做了筹码,如此也像极了买卖。
俞国师将长长的白纸清单在案上铺开,南嘱立刻认真的看起來。
半晌,他指着清单,笑着对紫玉说:“‘朝阳公主’就只值这些吗?依我看,最起码要再加五层才是。”
俞国师皱了皱眉,故作大声的道:“你这可是狮子大开口,古往今來,也沒有哪个国家能像未国如此,给了这样丰厚的陪嫁。”
紫玉抬起手,他示意俞国师不要争执,然后淡淡道:“‘朝阳公主’自然不止这些金银物什。但是,也不是你可以拿來当棋子的!”
南嘱望着他,那个人面上无悲无喜的一方样子,却又是不怒而威,满是权御天下的气势。
南嘱挑眉道:“那你到底是准还是不准?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昨晚...”紫玉的眼里覆上一层难言的晦涩,“昨晚我所问之事,你是否答应?”
南嘱怔了怔,原來他昨夜所说居然不是醉酒的话!
一片沉默中,他想起了在理国的日子,那个所谓的丑姑娘扎了满头的小辫子,穿了他们特有的服饰,混在人群里对月放歌。
云淡风清,歌谣里的词汇尽是些缠绵的纠缠。
山傍水,水绕山,云缠月,月伴云。
山有木兮木有枝,君悦君兮君不知。
倏然间,他恍若置身在那夜的月下,见到了如水般温柔却又有一丝寒凉的夜。南嘱本以为自己忘记了,可不想,她的一颦一笑依旧如此深刻。
那个女子,此时温婉安静,彼时也会策马奔腾放肆大笑。
红颜易老,佳期难得,做为一国的君主,最最难得的怕就是与一人相守相伴。而她恰巧...恰巧碰到了他心底的柔软,若是为了她,那些许诺倒是求之不得。
缓缓的,南嘱的脸上浮上一抹微笑。他平静的对紫玉说:“昨夜你所说之事,我答应你!”
话落,他咬破手指,将血洒在白色纸轴上,大声道:“以血为践,永不违背!”
紫玉低眉。
他眼望着那殷红的血在纸上晕开,眸中锐光一闪,拍案而起,道:“好!那我便许你两倍的陪嫁!!!”
俞国师怔了怔,他虽然不知丰帝所指昨夜的承诺是什么,但这足足多了一倍的陪嫁,可不是一笔能小观的数目。
“好!!!”南嘱心里高兴,立刻点头同意。
待他们谈定了陪嫁事宜,钦天监恰巧也算好了送迎的日子。
紫玉翻开來看,吉日便在三日后。
他合上册子,眼底一片沉霜。
三日后,那方朝阳就会离开他的身边,这一辈子也许再沒有相见之日...
他唤來阿长,轻声道:“三日后‘朝阳公主’嫁至理国,我要给她最好的礼仪和这全天下最盛的殊荣!”
阿长立刻颔首,时间紧迫,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半晌,紫玉又问:“她今日气色如何?”
“比前两日好了很多,中午还多食了些小菜。”阿长据实回禀。
紫玉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告诉小鸢,呆会我去看她,同理国的君主一起。”
“是。”阿长领命退了下去。
“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能痊愈么?”南嘱紧张的问。
“心病。离开这里便会好,你无需记挂。”紫玉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见南嘱沒有追上來,偏头说:“不跟上來吗?长公主她到底如何,你去看看便知。”
南嘱会意,立刻跟了上去。
进得‘长惜殿’中,南嘱已经体会到了这朝阳公主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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