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您的肯定,我感到很快乐。”迟陆文跟窦展胡扯一气之后觉得放松了很多,闹够了,他又问窦展,“窦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不?”
“嗯,你说。”窦展觉得自己知道这家伙要问什么。
果然不出窦展所料,迟陆文怂唧唧地说:“那个,你上次跟人牵手,是什么时候啊?咱俩那回不算!”
窦展因为猜中了迟陆文的心思有些窃喜,他故意钻空子说:“拍《杀手一空》的时候,跟□□的大哥牵了手。”
《杀手一空》就是窦展刚刚杀青的那部片子,窦展在里面虽然是个杀手,但同时也是个还俗的僧人,因为破了杀戒被赶出寺庙,从此彻底沦为冷血杀手。
“……不是这个意思!拍戏不算!”迟陆文偷摸撅了嘴,“我是说生活里面,就是谈恋爱牵手的那种!”
窦展认真回忆了一下,他确实想不起来上一次跟余卓然牵手是什么时候,甚至有些怀疑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牵过手。
这么看来,那段感情真的挺悲哀的。
见窦展沉默了,迟陆文有些尴尬。
“啊哈哈哈,可以不回答的,不用勉强。”
“不是,我是在回忆,”窦展捏了捏迟陆文的手说,“可能要追溯到小学的时候了,因为上了中学我就开始拍戏,身边的同学都不敢跟我玩了。”
迟陆文这位朋友是真的比较单纯,尤其是在面对他窦老师的时候,所以,这一刻,他突然忧郁起来。
“你怎么了?”窦展觉得他脸色不好,疑惑道。
迟陆文怜惜地看向窦展说:“没怎么,就是有点心疼你,出道那么早,连早恋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窦展瞬间愧疚,他觉得以后还是少逗他玩,这家伙实在太容易把别人的话当真了。
但事实上,迟陆文并不是真的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的话,因为对象是窦展,他才这样。
对于某些人来说,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是特殊的,对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当真。
小镇上的人都睡得早,等窦展跟迟陆文逛到镇子中心的小广场时,别说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了,就连一只野生老鼠都没了。
“你平时唱歌是不是不跳舞的?”窦展拉着迟陆文找了个长椅坐下,两人的手自始至终都没分开过。
“不跳。”迟陆文坐下后伸直了腿,两个脚尖儿互相撞了撞说,“我肢体不协调的,有段时间公司为了让我减肥,给我找了私人教练,健美□□知道吧?说健美操有点儿怪怪的,反正就是那种有氧操,就那个我都跟不上节奏,基本上没几下就自己把自己绊倒了,后来公司就放弃让我做操了,他们可能是怕我摔坏了赔钱。”
“哈哈哈哈哈你这么一说,我更想看你跳舞了怎么办?”
“别啊,我还想在你面前保持点儿好形象呢!”迟陆文决定了,死都不跳舞,要脸!
窦展笑岑岑地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下星期有个宴会邀请我,每个嘉宾都要带舞伴,如果我邀请你,你答应和我一起去吗?”
迟陆文觉得自己的人生大厦塌陷了。
难得窦展主动邀请他,而且这事儿可不在节目组的流程单里,也就是说,把握住这次机会的话,他有可能跟窦展发展节目外的关系,但是,他刚暗自发誓死都不跳舞,当舞伴?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窦老师,你认真的吗?”迟陆文觉得自己脸都抽筋了,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在抖。
“真的。”窦展那表情也说不好到底是坏笑还是真诚,“待会儿回去我就给你看邀请函。”
“这可咋整。”迟陆文低头自言自语。
“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只好找别人,但是吧,你说咱俩现在关系比较特殊,我找别人也不合适啊。”
“特殊?”迟陆文又开始冒汗。
“不特殊吗?”窦展突然靠近迟陆文,盯着他的眼睛说,“你都牵了我手了,还不想对我负责?”
面对这样的窦展,迟陆文这个感情菜鸟毫无招架之力。
他哀叹一声说:“窦老师,你这样我真的很为难。”
窦展就只是笑着看他,不说话。
半天,一只蚊子飞过来,窦展又挥手给迟陆文哄走了虎视眈眈想吸血的蚊子。
而迟陆文,趁着他收回那只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转过头对窦展说:“你说我是去呢?还是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