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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都,万里雪飘。
将是年关时节,自燕安往外却都是满目悲戚,百姓也好,官僚也好,宗门也好,皆是如此。
北都当今帝上,苏云天,驾崩了。
世人这才想起,原来一心为国的帝上,也颓颓老矣,前些日子才听闻铲除大皇子内乱,还不及立新太子。
兴许是操劳过度,也听闻时常有疾,新太医才上任就撒手人寰了。
百姓当是觉得天愈寒了,还得争出个新帝来,也不是什么一朝一夕的事,那些皇子的作态多数看得清,却也闭口不谈,谁敢此时偷摸着论国事。
宫中亦是乱。
旧帝已去,却也没说如何立新帝,国丧才堪堪过去,妄图权谋的皇子们便分成好几派,各自为政,乌烟瘴气。
苏浅允才拜过灵碑,心里多有伤感的,但父皇时常说相见她母妃,终日亲政累得慌,他也不过一介凡人,如此长辞说不好亦是解脱。
她起身回殿,小萱紧紧跟在身后,当然也是没有告知那些禁卫的之类的,要是来了就嘈杂地很。
殿口有人立着,远远见了她就躬身行礼:“老奴参见殿下。”不是别人,正是先帝身边的红人朱臣南,大名鼎鼎的朱公公。
“朱公公所谓何事?”苏浅允皱皱眉,父皇这事蹊跷得很,近来也已是十分小心,但暗中也察觉不出来些什么,只知道玉玺仍是丢失。
现在朱臣南现身,莫不是有所发现?
“回殿下,先帝并无诸如退位之后的事宜备注,不过帝上蹭叮嘱老奴定要保住殿下,不知殿下有无号令北都的...”
朱臣南看了眼小萱,苏浅允似乎并没有让她回避的意思便直接开口道。
“无。”苏浅允摇摇头,颇有些失望,“朱公公可知道宫中哪几皇子争的最凶?”
朱臣南这老太监头发有些发白了,他思量思量,又开口:“当属四皇子,六皇子,九皇子争的最急,一练兵一喜文一谋略,是难周全的。”
“又有哪几皇子不争不抢?”对于此苏浅允还是明白的,如今玉玺未现,皇脉都有资格争夺帝位。
“三皇子,七皇子,十一皇子...”朱公公还未报完,苏浅允就打断了他。
“三皇子?苏若祁不站队?”她脸色变了变,苏若祁当之无愧北都皇脉中的末流,但凡任一皇子继位,轻则流放边疆,重则直接剔除皇脉,作一介平民。
他这时候不去抱大腿站个队?七皇子之类的还好说,起码有学术上的研究,就拿七皇子来说,他诗词歌赋就不差,也是在北都有流传的。
但苏若祁不一样,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他却慌也不慌,急也不急?其他人可能当他是放弃自身了,可苏浅允觉得没那么简单,这摊死水平时还是有些审时度势的。
“回殿下,的确是如此。”朱臣南点头,不否认。
“新上任的太医是谁引进宫里来的?”她又问。
“是几个锦衣卫。”朱臣南回到。
“不行,得去拜访一下这三皇子了,不对头得紧。”苏浅允摇摇头,表情凝重十分。
“老奴去便好,殿下在燕回殿中好生修养,殿下是北都寥寥无几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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