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将他们带到寨子里。
乌棋寨,名字简单粗暴,毫无内涵。
他们从被带到寨子里,直接被扔到地牢里。
而三公主与她的侍女烟霞,则被带到寨主的院子里关了起来。
“杨总管,有什么打算啊?”贺子衍悠闲地倚靠在墙壁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
杨茗瞥了他一眼,双手往抱着后脑勺,道:“我没有,不过,三公主倒是危在旦夕。”
那个寨主直接将人弄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打的什么主意,再明显不过。
只是这里的人,没有人一个是愿意提起她的。
若非是她在那里闹脾气,他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别说是如此狼狈地被抓了,单说他们拼命之下,想抓住他们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现在可好,一锅端。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杨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脸上表情如故。
清竹道:“这三公主可真是……”
“清竹!”贺子衍一看清竹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急忙喝断他,生怕他一时的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
被瞪了的清竹:“……”
那一脸委屈的小表情,看得杨茗直想笑。
这贺子衍还真是有些意思啊。
这人心思深沉,做事警惕,是个老狐狸级别的,但是她没有想到,他身边带的小点厮,竟然是这么个活宝。
“马上就要入夜了。”
杨茗看了眼透气的小天窗,悠悠地说了一句。
贺子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幽光沉沉。
“想办法,救人。”
三公主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
但是这次过后,他们得做其他的打算了。不然这次赈灾,只怕是难以完成。
杨茗与贺子衍对视一眼,没有一言一语的言语交谈,却对对方的想法心知肚明。
贺子衍将清竹叫到身边,在他耳边轻语了一阵。
清竹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清竹就抱着肚子喊了起来:“来人啊,肚子痛啊,有没有人啊,肚子好疼的啊!要出人命了啊。”
清竹扯着嗓子直喊,将外面的看完惊动。
有一个看守走了过来,手中刀狠狠地敲在木栏上,恶狠狠地瞪着清竹,道:“喊什么喊,喊丧呢!给我老实点!我告诉你们,你们入了我乌棋寨,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别打什么歪主意……唔唔。”
突然间,一双细长的胳膊突然自一旁伸了出来,扯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拧,将他没说完的话全部打断。
只见那人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清秀的男子。
张着嘴,呜呜地叫了两声,手脚刚挣扎了两个,就两眼一翻,彻底断了气。
看着没了气息的人,杨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这是她头一次亲手杀人。
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便将心底的惧意压了下去。
目光往下一扫,快速夺过钥匙,打开了锁,转过头对着上身后的那些人,道:“动手吧。”
贺子衍与杨茗对视一眼,快速闪出了地牢。
外面已经黄昏,此时寨子里刚得了一场大胜,整个寨子上下一片欢腾。
坐在首位上的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古铜的肤色,凶恶的眼神,大咧咧的坐姿,端着一只粗瓷的海碗一口饮尽。
姿态豪迈,颇有一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豪气。
他脸上的鬼脸面具已经摘了,脸上带着一条不甚明显的刀疤,颇有些男人味儿。
“老大,来来,兄弟们敬你一碗!”
“就是,今天老大还得了两个漂亮的妞,我们老大有艳福了啊。”
“就是就是。”
一群兄弟们喝得尽兴,寨主也高兴得很,陪着他们一碗一碗的喝着。
喧嚣的声音极大,传得远远的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杨茗与贺子衍同行,其他人则是由清竹与带着。杨茗与贺子衍的目的只有救人,而其他人则是要去将赈灾的物资夺回来。
至于剿匪?
不好意思,不在他们的业务范围之内。
等他们出了寨子,贺子衍肯定会休书一封,通知本地的知县知州,让他们带兵前来将此地的贼窝灭掉。
再说,就冲着他们绑架三公主这个罪名,就足够他们死好几回了。
“你们劫回来的那个女人关在哪里?”杨茗自一旁抓了一个舌头回来,手里的握着一把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那人吓得冷汗直流,身体哆哆嗦嗦的,颤颤巍巍地指了一个方向,咽了口口水,道:“那、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