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珩说完,酒肆的小二便提了壶烧刀子上来。
那酒杯煮在热水当中,酒气混合着水汽向上氤氲,倒使人看着便觉得身子暖和,杨茗提起酒壶,替贺子珩斟酒。
贺子珩举杯看着杨茗:“若是不在朝堂,如仙定以杨兄为知己。”
贺子珩这样一说,杨茗倒是一愣,抬杯对饮:“佛家讲究因缘际会,若贺大人不是丞相,咱家也不是大内总管,说不定此生也不会相识。”
两人推杯换盏至三杯酒下肚之后身子便暖和过来,看着贺子珩脸色尚好,杨茗出去观此时风雪似乎小了下来,于是便提议:“贺大人不如我们此时启程上路?早些赶至三寸梅花宅。”
“也好。”
因这风雪加大,马车一路缓行,总算在二更之前赶到了三寸梅花宅,清竹在门口候着已然有些焦急,看到贺子珩之后,小跑着上前将手里的狐皮大氅披到了贺子珩身上。
“劳烦你了。”
“大人出门,下次可得穿的,暖和点,若是病再犯了如何是好。”
转头才看到杨茗站在旁边,不由一脸嫌恶的看着杨茗,他家大人是何等清贵之人,不曾想着杨茗却如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粘在身后。
杨茗也不准备忍他:“咱家看清竹是块好料子,不如贺大人将清竹交给咱家,咱家带回宫里好好调理,将来在皇上跟前伺候,那可是祖上烧高香的事。”
“杨总管说笑了。”
听到自家大人这样说,清竹更加不屑说道:“呸,谁要随你进宫当太监。”
杨茗顿时脸色骤变,贺子珩也道:“清竹慎言!”
杨茗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有些人是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不把咱家放在眼里倒没什么,但是千万别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今日咱家便看在贺达人的面子上饶过你,若是再让咱家看到,你言语上有所不恭,咱家就也让你做人人口中的奸宦。”
“你!”清竹哑口无言。
“你可听得进本官的忠告?以后莫要得罪杨总管,杨总管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看到杨茗已经离开的背影,清竹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就是因为他是大人的救命恩人,所以大人才总是偏向着他。可是大人是文官之流,他是奸臣。大人难道想因私废公?”
贺子珩听到这里认真的看了眼清竹:“从明日起,你便回贺家老宅,回老夫人身边伺候吧,不必再跟再我身边了。”
“大人!”
贺子珩轻咳了两声,站在府门前眼神目送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印。
踏着积雪,杨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此时宫里的灯已经被落雪的湿气打的有些明灭。
不曾想,路过路过梅园的时候,却被这梅树后藏着的黑影吓了一跳,杨茗立刻将古武之力用在掌心,手做刃状藏在袖中。
只待那刺客冲出来能一击即中。不过听着脚步声如此沉重,倒不像是会武之人,杨茗这才负手站在园中说道:“谁给咱家出来。”